们不会约了这么个时候对自己谈起此事。这么多年了,别是两家人合在一起谈她的工作问题,就算是两个以的人和她坐下来郑重其事地谈这类问题都不曾有过。在这场谈话中,主角始终是两位老爷子,婆婆偶尔插一句,也是显得不疼不痒,丈夫一直不曾开口,显然因为在这个家里,他话没有分量。
大概觉得现在是时候了,婆婆终于出了一番话。
婆婆,彦子呀,不是妈你。这件事,你确实做得欠考虑。你想吧,你老公在副厅长这个位置已经七年了。如果这次再不能扶正,以后就更难有机会了。我和你爸为这事操了不少心,你老公自己也使了很多力,总算是有点眉目了,去农业厅当厅长。现在,你这么一闹,好多人就有了想法,这两天,我们家的电话响个不停,全都是这个事的。就算妈求求你,给你老公一次机会,好不好?
话到这种程度,舒彦再不好什么了。接下来,他们无论什么,她只是听着,不再反驳。大家见她不话,一时也没了主意,散场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些不太高兴。曹能宪没有要单位的车,坐她的车回家,了车后,好一阵没有话。她也没有主动和丈夫交流,默默地启动汽车。
汽车驶出好一段,丈夫才突然问了一句,来,你是不准备收手?
她,不是;隹不准备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曹能宪显得很不高兴,话也就得极难听,这么,你真的为了旧情人,连老公都不要了?
她一听这话就有气,,你胡什么?什么旧情人?他是我什么情人?
曹能宪,初恋情人,难道我得不对?
舒彦立即纠正,黎兆平是我的初恋,这一点,你也知道,我告诉过你。他不是我的情人,你也知道。我和你结婚的时候是什么状态,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曹能宪,以前没事,不等于以后没事呀。黎兆平是什么人?他认识的女人,有哪几个逃过他的魔掌的?
舒彦郑重地对丈夫,我和他有没有事,只有我心里知道。你如果信我,我什么都不,你也会信。你如果不信,我怎么,你翻;不会信。所以,我们讨论这个,根本没有意义。至于今晚你们所谈的事,我见你整晚一言不发,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我想听听你到底怎么想的。
曹能宪,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这几天,天天都有人找我,也有人对我这样那样的怪话。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我是你老公,以前听到人家这样那样的话,我只当没听到,只当是在一个和我不相干的人。可最近呢?你我的手机好了,全都是一些善意的提醒,全都是一些意味深长的问候。你难道不明白?这些人都是有投票权的,我要笼络这些人,需要多大的投入?可现在倒好,你只需要做一件事,这些票全都流失了。你,我求个什么?
到家了,舒彦将车停在门口,却不下车,也没有话。丈夫原本;隹备下去了,见她傻坐在车,又将挪向门边的屁股移回来。
怎么啦?不想下车?他问。
舒彦,也许,我们确实该好好谈一次。但是,我一时没有想好怎么谈。
他了她一眼,然后将目光转向正前方,态度多少有些冷淡地,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立场问题,到底是站在你的立场,还是站在我的立场。你之所以觉得难,我想,是因为你想服我,转向你的立场。不过,我想问你一句,你考虑过我的立场吗?
舒彦,我们已经做了二年夫妻,你认为,还存在我的立场和你的立场吗?我一直以为,是我们的立场。我不知道,在你那里,怎么就变成了你的和我的立场了。
是吗?曹能宪苦笑了一下,多少有些落寞地,你认为是我们的立场?黎兆平的立场,也是我们的立场?
让曹能宪大感意外的是,舒彦回答得非常肯定,并且斩钉截铁。她,也是。
也是?丈夫简直要暴跳起来,高声叫道,也是,是啊,也是。我和你是我们,你和黎兆平是我们,难道,你和我和黎兆平也是我们?我应该这样理解吗?可是,这种理解方法,似乎并不是我的知识和思想所能接受的。
舒彦冷冷地,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我过,有关这件事,我不会解释,信不信由你。我和你,是我们,那是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无论是情感,还是经济,或者事业,我们不仅是一家人,而且是一个人,我们的利益永远是一致的。我和兆平包括你,也是我们,那是因为我和你和他,是事业伙伴。
曹能宪讥讽地,事业伙伴?什么样的事业伙伴?我怎么从来不知道?
舒彦,你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从哪里来?你当着厅级干部,可以不像其他官员那样捞取黑色收入灰色收入,还可以过着富豪一样的生活,你以为你的一切从哪里来?你还需要打点各种关系,你以为这些从哪里来?我一个女人,能有多大本事?你以为一个律师,真的能有那么大的收入?
曹能宪睁大了眼睛,有些不相信她的话。他,你的意思是
舒彦,你别凡事就往歪处想,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腌脏。我们只是合伙做生意,而且,所赚的每一分钱,绝对是干;争纯洁的。再得坦白一些吧,无论是他还是我,其实翻j是当甩手掌柜,我们只不过合伙投资了几家实业而已。我们请人经营,公司的经营状况很好,我等于坐着拿红利。
曹能宪问,以前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过?
舒彦,我以前从没对你过,是因为我希望你当一个好官,不需要为钱的事操心。你只要全副心思用在工作,帮老百姓多做点事,我就满足了。此外,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约定,这件事,朋友圈子里,几乎没有别人知道。我们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原因相信你也知道,他是那样的职位,我嘛,也不想让人家知道在经商。尽管我们所经营的事业,与他或者你从事的公职,没有半点牵连。
丈夫,我承认,你的确实可算是理由。但这理由并不能完全服我,更不可能让我认定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