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美目缓缓睁开,漆黑的眼珠放射出夺目的光彩,仿若天上的星辰能瞬间把人的灵魂吸入其中。
北山坐起身子,看着窗外已经升起的骄阳,不由得伸了个懒腰。这样的动作自变为蛇妖后,北山再也没有做过。今日做来,北山不由得觉得有些怀念以前的生活。
不过,这样的思绪仅仅持续了一小会儿功夫,就被北山抛却身后,既然已经为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何必怀念呢。
起身下床,北山进行了简单的梳洗,又麻利的侍弄了一些食物,以做果腹之用。
其实现在的北山十几天不吃不喝并不会影响身体,不过除非特别忙,不然一般北山都会尽量吃些东西的。美食所带给人的愉悦感一时半会儿不是其它东西所能替代的。即便,北山对于事物并不挑剔,可她仍然热爱食物。
吃完饭,北山洗净双手,活动了一会儿身体,才坐下,翻看那几本书。
北山继续看《山海异志》,这位作者真是一位妙人,他所记载的神仙畏兽之中,真中有假,假中含真。看书的人能不能去伪存真就看个人的能耐了。
如果不是自己的蛇妖来历,北山是发现不了这一点的。
作者通过巨大的创造力构筑了一个怪诞离奇的世界,其中各色奇奇怪怪的神仙轶事读来似模似样,可惜大多已不可考,仅有少数是可以和历史中的人物对上号,方才确认,比如人尽皆知的东方朔、老子、吕洞宾之流,史书均有详实的记载。而像广成子、彭祖等却只能在畅想中体会他们的神通与威能。
而作者笔下那400个畏兽的描述,除却修蛇,在北山看来,大多都是荒诞、不可思议。仅有极少数可以与如今的生物对照。
寥寥几语,一个个畏兽的鲜活形象便跃然纸上:
“其状如蛇而又四翼,其音如磬,见则其邑大旱。”
“其状如人面而豺身,鸟翼而蛇行,其音如叱呼,见则其邑大水。”
“有兽焉,其状如犬,赤喙,赤目、白尾,见则其邑有火,名曰猗即。”
……
其实,作者笔下的畏兽说它们荒诞还不如说它们更似畸形的产物,并且他们大多是不吉的存在,只要有他们存在的地方,不是赤地千里就是洪水泛滥,或是瘟疫疾病之类,足以引起人们恐慌的存在。
这样的畏兽,且不说他们是否真的存在,就凭作者这样的描述,更就一步强化了它们身上的神秘与残暴色彩。
花了一上午的功夫,北山终于看完了这本《山海异志》,惊叹的同时,北山也觉得眼界大开,获益匪浅,尤其是那些关于修蛇与修草的描述,让她觉得甘南此行不虚,即便剩余的几本书中无半分收获,北山也再无遗憾。
站起身来,北山略微稳稳心神,就坐下翻看剩余的书。
越看,北山的眉头越皱,因为她翻看的这几本书籍大多是关于李文胜先辈的歌功颂德之作,并没有多大价值。北山很是疑惑,这样的书籍似乎并不值得李文胜收藏起来。难不成李文胜的家族荣誉感如此之盛?
存着疑惑北山耐着性子继续读下去,书中的内容详尽描述了李家的发迹,最早可以追溯到明成化年间,李氏的祖先本是一位乡野小儿,机缘福报之下,得到一不知名道人的青睐,收其为徒,从此才有了李氏如今的地位。李文胜并不是甘南本地人,而是一百多年前,他与哥哥争夺家产失败,才一气之下来到此处,建立偌大的基业,但是他的哥哥却修道无成,早早离世,且家中并无出色后辈为继,最终他哥哥的那一支彻底没落。因为对哥哥的怨恨,所以对比本家的没落与自己在甘南的呼风唤雨之势,李文胜很是自得,甚至畅快。才有了他雇人描述这一切因果的书籍。
有一句话不是说我关注你就是因为你过得比我差嘛!
想来,闲来无事之时,李文胜定然时时翻看,不然此书不会翻卷、残破。
哼!心思都用在这上面,李文胜能修出什么道?
翻看完了这几本书,除了了解到李文胜的过往,并没有什么收获。
不过北山并不觉得沮丧。
拿起仅剩的两本书,北山的眼睛亮了起来,因为其中一本书的封面赫然出现了四个大字——李氏春秋。
这不就是李文胜亲口说出的李家剑诀吗?
北山翻开书籍,仅仅看了一眼她就明白了李文胜为什么如此看重这本书,为什么李家的祖宅中央要树立“李氏春秋”的大旗,因为这是一本自称容成子的人所著的剑仙修炼、炼制飞剑的秘诀。
开篇容成子就提到,剑仙之道,修炼肺宫金气,再转入离宫,玄火锻炼九天神剑。直到离宫”剑芒”铸就,然后内聚五行真气,外采天真地灵,外炼仙剑,诛敌于千里之外。可惜实在难修,于是他结合当时的情况进行改良,才有了如今的《李氏春秋》。
仅仅看了一部分,北山就不得不惊叹此人真是惊才绝艳,此书的价值也堪称当世奇珍了。
什么是飞剑?瞬息千里,取人首级,敌人还未发觉就已经身首异处。北山在没有变成蛇妖之前就听说过关于飞剑的传说,不过人们更多的只是当做一种文学形象来描述、畅想,人们并不认为飞剑是真实存在的。
后来,北山变为蛇妖,接受了神秘事物存在的合理性,却也没有见过多少超越常理之事,包括飞剑。直到那位道人的匕首,才让北山第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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