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曾目送着小蓬莱和重极门的离去,不由摇了摇头。门下大弟子林纬文问道:“师父,你好像不高兴?”
梁师曾道:“我只是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杜老大还是这么意气用事!”
林纬文道:“他们走了,夺宝的对手岂非就少了两个?”
另有弟子插上嘴来道:“大师兄说得对,这是他们傻”
梁师曾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懂什么?那小子进去之前和杜老大密语了一番,说的什么谁也不知道。如今只有那小子进得去,我们都被挡在了外面。这里面必有蹊跷。杜老大虽爱意气用事,但却是个极明白的人,他必是清楚夺宝已经无望,这才会放弃的!”
“夺宝无望?”林纬文道:“异宝还没有出世,怎么就无望了呢?”
梁师曾道:“只有那小子能进得了殿去,异宝出世也必然为他所得,我等还有何指望?”
众玄武宫弟子大为顿足,道:“怎么能便宜了他?”显是打起了强抢的主意。
梁师曾道:“我们先静其变,不要妄动。纬文,问问克谨才能到!”
一听到‘克谨’这个名字,众玄武宫弟子分明一肃,分明十分敬畏。林纬文应了声是。
梁师曾见大慈悲寺的和尚们议论了一番,也有了去意,就忙走上去,叫道:“广慧大师,贫道有礼了”
广慧和尚道:“梁真人客气”也是合什一礼。
“我等不远千里万里赶来,只为争那一点缥缈的机缘,现在看来,似乎是尘埃落定了?”
广慧和尚道:“这个,贫僧智慧浅微,无法识破天机。不过据当下的情况来看,这件异宝与我佛门无缘了!”
梁师曾摇头道:“大师此言差矣。据贫道来看,异宝尚未出世,怎能轻言放弃呢?若是我等都走了,岂非将天赐福缘拱手送与他人?”
广慧一怔,显是认为梁师曾此言有理。广慧身后一名白眉老僧道:“师兄,监寺师兄命我等来并非为夺宝,而是防止异宝落入魔道妖人之手。如今既已有了归宿,我等何必再久恋尘寰,还是早些回寺复命要紧!”
梁师曾道:“广法大师这话倒教贫道不明白了。异宝尚未出世,怎地就有了归宿呢?”
广法道:“那位小施主已经进殿去了,我等俱被法力阻在殿外,除了他还会有谁?”
梁师曾道:“不然,不然。异宝乃有灵之物,怎么会选择一个凭他一个毫无修为的少年?不知众为大师以为如何?”
十几个和尚,倒有多半认为梁师曾所言有理。
广慧见状,回身问道:“不知众为师弟意下如何?”
梁师曾道:“广慧大师有所不知。据贫道得到消息,红莲宗精锐正由班师古率领,兼程赶来。再加上已经先行赶到的青白二宗,魔道的气焰必然大盛。若是我正道门下得到异宝,他们必然大起抢夺。重极门和小蓬莱已经走了,若贵寺再走,我等之势危矣。异宝一旦被魔道夺得,我正道门下又必大受荼毒。贵寺素为慈悲之心救世,众位高僧佛法渊深,自然不将异宝放在心中,但我正道前途命运,也不能不慎加考量呀!不知诸位大师以为呢?”
广法宣了一声佛号,道:“梁真人此言倒也有理。师兄,你意下如何?”
广慧显然不如广法有主见,就道:“既是如此,我等就再留片刻!”
在与魔道对抗上,玄武宫与大慈悲寺素来是坚定同盟,是以梁师曾才率先出言留住这十几个和尚,免得异宝出世,大起争夺之时,魔道占尽上风。
见他们相谈甚欢,符箓宗的长须道士和神霄派的紫衣道士都走了过来,展开了夺宝密议。
见此情状,魔道青莲、白莲二宗的门下也都聚在了一起商讨对策。而散修们也不甘示意,自动聚在了一起。
关天养进入大殿之后,身后的大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退路也没有了!”他心下暗叹一声,这才将目光投向大殿的深处。
随着大门关上,浓郁得化不开的金光渐渐黯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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