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这是在叫我,还是叫肚子里那个小家伙。
从上面往下看着曾念,这角度对我来说很新鲜,过去亲密时都是他这么看着我,我几乎没这么看过他,这么一看才发觉。他的眉毛很浓很黑,只看眉毛就让人觉得,这眉目的主人一定是个内心很执拗的人。
他想要做的事,就一定会做下去做好,不会放弃。
“继续做法医,带孩子会很辛苦……你还没跟我说,你除了当法医,还想,想做什么……”曾念在我怀里问我。
我把自己的手也放在他的手边上,一起放在我的肚子上。
我想了想,“真的没想过,那你希望我做什么,说了我听听……也让年宝宝听听。”我温柔的摸了摸肚皮。觉得里面的小家伙一定听得见我和爸爸的对话。
才抹了一下,医生和护士就冲了过来,我被刚才那个小护士扶着拉到了监护室外面。我知道抢救时自己在那里也没用,什么也不说站在门口,眼睛发直的朝里面看着。
门开着,能看见帘子被护士拉上。
可曾念好一阵没出声,没回答我,在我有些心里没底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那些年我一直想,要是能跟你在一起的话,我想,我想和你去偏远的地方开个小诊所……我其实很喜欢穿白袍子的,我穿的话……一定比小添,好看……”
原来他心里有这样的愿望,我呆呆看着监护室里的某个地方,在心里牢牢记住曾念刚才的话。
“那好啊。等你好了,我把孩子生下来,我们就一起去找个地方开诊所,你想去哪儿,有目标吗?”我语气轻松地回答曾念。
阳光不知道何时彻底离开了监护室的窗口,很温暖的室内却无端让我觉得身上发冷,脚底下更是凉透的感觉。
我把手放在曾念的手上,他的手却带着温热的感觉,这多少让我悬着的心安稳了一些。
手是热的,人心也就还热着。
“要不就去滇越吧,那里系那个东西的人太多了,需要……”
“要不就去滇越吧,那里系那个东西的人太多了,需要……”
我正认真的听着曾念的话,可监护室里突然静了下来,只听得到仪器的运行声响,却没了说话声。
白洋扶着我到了急救室门外时,曾念的抢救已经开始了……
等待的时间被一丝一毫无限的拉长,我知道身边来了左华军,又来了林海和李修齐。好像还有别的什么人,可我谁都不想看,也没人跟我说话。
我只是在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想着曾念说的那句话,怕自己忘了。
过了好久好久之后,负责抢救的医生才从门里走了出来,我站在原地动不了,眼看着李修齐高瘦的身影冲到了医生面前,左华军和林海他们也都围了上去,似乎都在跟医生问着什么,只是我听不清那些话。
一瞬间,我觉得自己的脑子空白一片。
139,结局(下)明晚看。
后来,是李修齐走过来跟我转述医生都说了什么的。
“危险过去了,但是不能再进去探视了,他需要绝对休息一段……”
我有点恍若未闻的状态,听完了什么反应也没有。
白洋担心的叫我。
“他还能好吗?”我问了一句,不知道是在问谁,也许只不过是在问我自己。
也没人回答我这个问题。
左华军想让我跟他回林海那里,我隔着玻璃看着重新被送回重症监护室的曾念,没理他,我其实是想留在医院守着曾念的,可是感觉没有力气开口说出来。
“让她先在病房住着吧。”身后传来李修齐和左华军说话的声音。
我在病房里住了五天,五天里曾念一直不能探视,只能从医生护士那里得知,他每天会清醒一阵,身体状况比较稳定。
他还能好吗……这话我每天都想问医生,可始终也没说出口,因为我怕,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
第九天的时候,好多天没露面的李修齐在午饭时间过来了。
我平静的跟他闲聊几句,问他这几天忙什么了。
李修齐正接过白洋盛给他的一碗汤,听了我的话,他把汤碗放下,说了句去洗手,起来进了病房的卫生间里。
哗哗的水流声响起。
“其实每天晚上他都过来的,就是没进来,站在门口看你一会儿就走了。”白洋坐在我身边,很小声说道。
我朝卫生间的门看过去,为了保持精神的体力,我这些天都强迫自己早睡,睡不着也闭着眼睛躺着,竟然一点都没察觉到,夜里有人站在门口看过我。
白洋也什么都没说过。
李修齐很快就回来坐下,端起汤小口喝了起来。
吃完饭,李修齐的响了,他拿了看一眼,起身出去接电话了。
我也起来在病房里走动消食,看了眼外面的阳光,不知道曾念今天状态怎么样,每天都是下午去问一声他的情况。今天还不知道呢。
刚走了没几步,李修齐就从门外走了回来,看着我说,“你收拾一下自己,下午能去看他了。”
我脚步一顿。
这几天我除了简单洗脸之外,基本没收拾过自己,突然知道能去看曾念了,我开始很仔细的梳好头发,擦了脸,站在镜子前又左右打量自己,还问白洋我看着怎么样。
“挺好的,挺好。”白洋没了一贯故意挖苦我的语气,只说了这么几个字。
下午两点多的时候。护士通知我可以去看曾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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