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心思一直留在了医院里,不知道两个男人能不能办好,转念又自嘲的笑了起来,我这是操什么心呢?
我又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过就是……就是我的同事和朋友,我是不是,我不愿再想下去。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左华军给我来了电话,说已经送李修齐到了病房,开始打点滴了,他好多了,只是高烧没退,到了病房就睡着了。
我心里松快了一点,其实很想马上去病房亲眼看看,可最后只是跟左华军说了句辛苦。
左华军在电话那头笑起来,“不辛苦,余昊说他留下来陪着,我待会就下去了,你等着吧,可别进来,这里什么病人都有。”
“好,我就在车里等你。”我回答他。
外面的小雪,已经下得漫天飞扬了,我看着雪花落在车窗上,突然特别想白洋,就给她打了电话。
白洋听我说正在下雪,就无限怀念的念叨,她到了滇越以后就没见过下雪了,好想念北方的冬天,然后又问我在干嘛。
“我在车里,在医院里……”我和白洋说了最近发生的一切。
白洋很久都不说话,最后带着点难受的声音埋怨我没把石头儿出事的消息告诉她,还问我李修齐现在怎么样了。
“我没见到他,说是没什么大事了,住院休息几天。”
白洋唉声叹气,“人啊,就是活在无常里,永远不知道死亡什么时候就找上自己了……你可得好好照顾自己,别把我干儿子伤到了。”
我笑起来,“你怎么也觉得就是儿子呢,跟他一样。”
白洋顿了顿,又问我,“你怀孕的事儿,李法医知道了吗?”
我一怔,“知道了。”
“唉……”白洋有些欲言又止的口气,“算了,你结婚的日子快到了,你更得注意休息了,我和闫沉已经订好了机票,提前一天会直接到海岛那边的。”
听她说会和闫沉一起去参加我的婚礼,我马上想到了余昊。
难免在婚礼上遇到了,不知道白洋到时候看见换了发型的余昊,会怎么想。
可说起婚礼,我也想起李修齐跟我说的话,他不会去参加我的婚礼,他要去旅行,可他现在这身体状况,让我有些担心。
“闫沉最近和他哥联系吗,高秀华怎么样了?”我问白洋。
“联系了,高秀华还那样,医生说可能以后也都只能这样了,不过闫沉说,要是他妈就这样,倒也未尝不是好事,他会做那些傻事。也就是不想看到他妈后半辈子都在监狱里,现在就当她是用另一种方式服刑,偿还自己的罪过吧。”
我心里一阵唏嘘。
“对了,你知道你结婚定的日子和李法医出发去南极的日子撞上了吧,他不能去参加婚礼了。”白洋突然又说道。
南极,原来他是要去南极旅行,这么远。
“他说了不能参加婚礼,我倒是不知道他是要去南极。”我好半天才回答白洋,心里有些发堵。
他要去世界尽头的地方,要去多久,是为了忘记什么才选择那里的吗,我胡乱臆测起来,觉得车里的空气格外压气,就索性摇下了车窗,让冷风和雪花一起吹了进来。
脑子静了好多。
“闫沉说,他哥很爱到处走的,这次去那边……可能会留下来住很久,据说还打算在那边做点什么呢,就是在去南极出发之前登船的那个,叫什么来着……”白洋忘了名字。
“乌斯怀亚吧,去南极很多都在那儿准备登船。”我提醒白洋。
“对对,就是这地方,外国地方名字不好记,看来李法医是不打算再回来了。”白洋语气里,不无遗憾。
我吸了口外面进来的冷冽空气,不想让同样的遗憾情绪留在身体里太久。
注定会错过的东西,别想太多最好。
刚结束和白洋的通话,左华军就小跑着回来了,一坐进车里,他就皱眉把车窗摇了上来,“这么冷下着雪,你小心感冒了,你现在要是感冒可就麻烦了。”
我没说话,任凭他唠叨。
“李法医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太累了,我听他跟医生说,失眠很久了,每天都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怪不得一感冒就倒下了。”左华军小心开着车,和我说着李修齐的情况。
我侧头看着外面,“他不久之前,吐过血。”
左华军吃惊的看了我一眼,“是嘛,怎么搞的,看他身体底子应该不错,怎么这么严重。”
我无法跟左华军细说李修齐经历过的一切,也不愿说起,说起那些事情,想到他绝望看着我的那种眼神,我就怕自己的情绪会突然变了。
我还记得医生对我说过的话,如果我有一天怀孕了,那就是格外需要注意的时期。生理上的重要变化也许会影响到我的病情。
不能那样,我一直在提醒自己,知道怀孕之后,曾念虽然没明说,可我接过林海打来的电话,内容就是告诉我不要接着吃他开给我的那些药了,等我身体稳定了,他会用别的办法继续给我治疗。
出了石头儿的事情,我都差点忘了自己和林海约好的时间。
正想着,就像心灵感应一般,林海的电话就不期然得打了过来。
“听天气预报说,你现在呆的地方下雪了。”这是林海的开场白,语气依旧安静淡然,让你听了心里就不免随着放松起来。
看来他已经从曾念那里知道了我的情况,倒是不用我去解释说明了。
“抱歉忘记了通知你,事情发生的突然。”我还是先道了歉。
林海声音里带着笑意,“没事,还要多久回奉天?”
“不确定,还得几天吧。”我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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