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不经意间看向正对我的一个位置,临窗的靠边位置,隐约能看见背对我坐着的客人半个背影,应该是男人,带着球帽,正在翻看餐牌。
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我移开目光后没多久,很快又把目光移了回去,有服务生过去点单,把那客人几乎全挡住了。
心脏“嘭嘭”就突然狂跳了两下,我冷着目光,伸手快速在自己的背包里摸找起来,动作不大,可已经吸引了曾添的注意力。
他总是能很敏感的发觉到我的异样。
“怎么了。”曾添低声问我。
我不理他,手从包里拿出来,多了张照片在手上,就是某人用快递寄给我的那张。
我把照片压在桌面上,低头贴近了看,曾添皱眉看着我,最后稍微欠了欠身体,也往照片上看着。
再抬头去看那个客人时,服务员还在没走开,我看不到他的背影。
我看了团团一眼,毕竟是小孩子,被新鲜的西餐刀具吸引着正在研究,还没感觉到我的不对劲。
“那边的人,好像在跟踪我。”我很小心的对曾添说着,然后用眼神示意他我所指何人,同时把那张照片拿给他让他看。
曾添眼神凌厉起来,跟我很默契的对视后,小心地也朝我指的那个客人看过去。
我们的菜这时上来了。
服务生摆盘弄得眼前一阵花乱,等我再去看那个客人时,那里居然没人了,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我甚至都没觉察到他离开。
曾添看着我那张朦胧派的照片,皱眉,“这是哪儿拍的,就凭这个说那人……”他说着转头,“那人呢,走了?”
我盯着曾添看,我在解剖后深夜独自买醉的事儿,他并不知道,我也不想他知道。
“算了,也许我想多了,赶紧吃东西吧,团团喜欢吃吗?”我轻松的一笑,转移了话题和注意力。
等开车把团团送回到曾家老宅后,曾添坐进我的车里,很认真的追问我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好简单省略重要场景的跟他说了下,曾添听完起初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随后在我也皱着眉等他开口说话时,他才突然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曾添的笑容在光影明暗隐晦的车子里,看起来有点诡异,我把眉头皱的更紧了。
“你别紧张,我以为你都当了法医会很淡定呢……那个人是跟着你,不过不是想害你,可是你对我没说实话啊,那照片拍的地方可不是你刚才跟我说的,你不信我了?”
笑意在最后问的那句“你不信我了”出口之后,渐渐消失在曾添脸上。
他很久以前也这么问过我,好像是那年,出了那件事以后,曾添这么问过的。
我避开曾添的目光,看向车窗外,“和当年一样,我的回答还是那句,不是我不信你了,曾添……是你不信我了,你谁都不信了吧?”
可怕的沉寂在车里蔓延,在我和曾添之间弥漫。
最后还是曾添牵牵嘴角,笑着先开了口,他伸手把我的脸扳回来看向他,我仿佛又看到了多年以前的那个曾添,那个发现了曾伯伯还有一个私生子时的青春少年。
曾添淡淡开了口,“那人是我找来保护你的,没想告诉你,可没想到你身边有高人看穿了。”
我惊讶的扒拉开曾添的手,“为什么要找人保护我?”
“因为我哥。”
043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十四)
因为曾念,找人暗中保护我?他怎么会这么想。
“曾添,你觉得你哥会伤害我?”
曾添沉默的点了下头,目光沉静,看得出他很认真,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无奈的笑起来,抬手轻拍了一下方向盘,“为什么呢,给我个理由。”
可是曾添并没给我任何理由,他一言不发从我的车上下去,开上自己的车就走了,我给他打电话他也不接,后来干脆关机。
曾添很多年都不会这样对我了。
这一夜里,我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有点害怕,害怕那个我一直担心的事情,真的就要发生了。
早上我起来的很早,也顾不上时间太早就给王队先打了电话请假,说如果有案子就马上通知我,没有的话我有点急事要处理一下,王队听完很痛快的就给了假。
我出了家门没开车一直步行,观察了周围很久,没看到那个跟着“保护”我的人出现,我很快打了车直奔曾添的住处。
曾添毕业后就买了一套高层公寓独住,位置就在他上班的附属医院旁边,我只在他搬家的时候来过一次,转眼间很多年都没来过了,记忆都有点模糊了,确认了好一阵才试探着去按响了楼下的对讲门。
无人应答。
再按,还是没人理我。
难道曾添昨晚没回家,或者起得比我还早已经出门了,我只好拿给曾添打电话。
还是关机状态,这有点……不对劲了,曾添这个医生从来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的,跟我们当警察的差不多,昨晚我最后打给他就是关机,我以为可能是他为了回避我才故意暂时关机,很快就会又开机的。
可现在还关着,不应该。
我站远一些,仰起头朝曾添家的那个窗口看,太高了其实看不出什么,我只好一遍遍连着打他的。
就在我准备暂时放弃最后一遍打过去时,曾添的居然开了,响了一阵后,有人接听了。
“真行啊你,干嘛关机,你什么时候这么幼稚了,关机我就找不到你了?赶紧开门,我就在你家楼下呢。”我完全不给曾添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先说了一大堆,边说边朝楼门口走,等着开门。
可是那头没声音,楼门也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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