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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晚上八点一刻的时候,做完手术准备离开的医生发现了郭菲菲死亡,之后就报案了。
“不过根据现场情况和询问,报案的医生有嫌疑。”王可补了一句。
我皱眉,问报案的医生现在在哪儿呢,王可纳闷的笑着看我,说人在病房那边的医生办公室里呢,我马上说先去见见报案人。
“今天这是咋了,出去逛一圈回来路数都变了,不先去现场吗!你啥时候对活人感兴趣了……”王可不解的问我,见我不出声熟门熟路的走在前面,他应该已经感觉到什么了。
我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坐在电脑前穿着雪白白大褂的曾添,他双手抱胸正在发呆,身边坐着一个穿着制服的民警。
看见是我来了,曾添脸上神色一松,有些无奈的冲我笑笑。
靠,还真是这小子……我在心里暗骂,转头对跟着一起过来的王可说,赶紧叫别的法医过来看现场吧,这案子我不方便参与。
王可是老江湖,已经明白了大概,他看看曾添再看着我,“你们认识?”
我点头,“嗯,几个小时前刚跟他一起飞回来的。”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没往里进,曾添看着我问,团团呢。
“来之前暂时把她送到队里去了,值班的同事帮我看着呢,你还好吧,手术大吗?”我打量着曾添疲倦的面容问着。
曾添说手术倒是不大,就是飞了那么久再连着做手术很累,然后扫了眼坐在旁边的民警,看上去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一看他这样就知道了,这案子一定不止他就是个报案人那么简单,可我不方便现在多问他,就跟他打了招呼然后返回到了手术室那层,等待同事到来。
我和王可一起站在现场的门口往里面看着。
手术室的清洗间里,死者仰卧在地面上,看得出是个很年轻的女性,身材很苗条修长,身上穿着洁白的工作服,凭表面看不出血迹,只是很明显能看到工作服被扯开了,里面贴身穿的粉绿色t恤也被很野蛮的直接撕扯开,甚至里面的乳白色胸衣都被扯开了,白皙的胸前几乎全部暴露在视线之内。
“哎,你跟那医生什么关系?”王可在旁边问我。
“发小,高中同学,医学院的校友……王队,待会儿谁过来啊?”我继续观察着死者,不知道这状况和曾添的关系有多大。
“你还不知道吧,你休假这些天新派来的那位法医已经正式上班了,等下就是他过来,正好你们认识一下。”
十几分钟后,王可说的那位新法医赶到了现场。
他从电梯里走出来,逆着医院走廊里的顶光走向我和案发现场,走廊一侧的玻璃窗外是都市灯火辉煌的斑驳夜景,我一时间看不清他的眉眼,只能感觉到他个子好高。
他穿着一身笔挺精致的西装,眉眼带笑的走到了近前,先和王可打了招呼。
“喜酒喝完了吧,本来不想叫你的,可是情况特殊啊……对了,先给你介绍下,这就是咱们省里唯一的女法医,左欣年……左儿,这是新来的法医,李修齐。”
听着王可的介绍,我和这位新来的法医四目相对,彼此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
“先工作吧,现场在哪儿呢。”
李修齐穿戴好装备,走进了手术室里,我和王可也跟了进去。
031死在手术室里的女护士(二)
“是不是突发的猝死啊……没看见外伤痕迹。”现场一个跟着王可的年轻刑警,对正蹲在死者身旁的李修齐问道。
“少说话,看着。”王队沉声提醒年轻刑警。
我这时得以仔细看下现场,死亡现场没有发现任何搏斗过的痕迹,手术室的门窗部位也没有被破坏的迹象,刚才已经听王队说过,手术室里的器械也一样都不少,手术刀剪上的血痕要等待进一步检验,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死者的,就我目测并没看到郭菲菲身上有明显的出血外伤,很可能是手术患者留下的,和郭菲菲无关。
这姑娘究竟怎么死的呢,我心里一片谜团。
在我观察现场思考的同时,观察了一圈后的李修齐动手剪开了郭菲菲下身穿着的半裙,然后把带着橡胶手套的手突然伸到我面前,“给我棉签,纱布。”
我一愣,这是把我当助手了。
根据郭菲菲死亡现场的情形,是我的话也会先做一下会阴部检查的,我把棉签递过去,看着李修齐熟练的检查死者的会阴部。
“处女膜完整。”李修齐轻声对一边做记录的刑警说着。
接着,他又把郭菲菲早就凌乱衣物剪开,重点检查了她的乳~房,大腿根部和小腹部位,“体表未见异常损伤。”
然后,他对死者的口腔又进行了探入检查,提取。
“能排除生前有实质性性行为,遭受过性暴力袭击的可能了吧……”之前那个提问的年轻刑警,又忍不住盯着李修齐问了起来。
我看了小年轻一眼,他还懂点法医知识呢,问的话还算专业。
不过就这么下断言,还早了点。
李修齐不说话,把从死者口中提取的检材整理好,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王队说现场初步检验就这样了,应该可以初步排除是他杀,自杀的可能性也不大,具体怎么回事,还要先把尸体送去法医中心,等进一步尸检后才能给结论。
“报案人是这里的医生,男大夫?”李修齐一边摘手套,一边问王队。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又看了看正在被装进尸袋里的郭菲菲遗体,然后莫名其妙的又朝我看过来。
可他,看我干嘛呢。
走出现场,李修齐跟王队提出能不能见一下报案人,他想看看询问笔录,多了解一下案情再进行解剖。
我也正有此意,案子牵扯到曾添,我也急着要听他说说究竟手术室里发生了什么,索性跟王队说再让报案人说一遍事发经过吧。
曾添很配合警方,我和王队还有李修齐坐在医院提供的小会议室里后,他坐在了我们对面,语气平静的把事情经过又讲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