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做手术可别整出医疗事故来,先挂了吧。”我也不等那头的帅哥再说话,迅速挂断了通话,目光直直的盯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我冷冰冰的问道。
门外的曾念换了一件明显发旧泛黄的白色衬衫,显得他的脸色更加不好看,可即便这样也掩盖不了他耐看的精致五官。
我真的一点都没想到,曾念会直接找到我住的地方来。
曾念的视线落在我握着的那只手上,“在这里我想找出一个人的住处,不难。”
他说完,抬头看我的眸子里多了几分危险的味道,我被看得莫名心凉。
好像直到这一刻,我才真的意识到面前这个叫曾念的男人,早就不是停留在我记忆里那个人了,过了这么多年,他已经变了。
“有事吗。”我问曾念。
“你是法医,一定知道她的致命伤是什么吧,我想知道,我不能让她死的不明不白。”
听着曾念恍若笃定我一定会让他如愿得到答案的语气,我忽然就觉得悲从中来,到了今天他凭什么还以为我会听他的话。
“你是不是永远都要等到失去了,才会想到去补救?”我讥讽的问曾念。
曾念不在意我的话,依旧波澜不惊,“出事的时候,我不知道她也在,等我看到了,她已经倒在地上了……那些人应该是冲着她去的。”
003边城苗家
我让曾念进了房间。
“是你惹了麻烦,又连累她了对不对?”我对逆光站在窗口的曾念,质问道。
曾念棱角分明的脸隐含在窗外日光投下的阴影之内,我只能看清楚他薄薄的嘴唇在动,听到他回答我说不是的。
我坐到床上,眼前突然晃出那个很瘦很瘦的小姑娘,不知道可怜的孩子有没有感觉到她已经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妈妈。
“那就是苗语自己惹事了,到底怎么回事。”在我的记忆里,苗语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灯。
论起惹麻烦的功夫,她远胜于当年的我。
曾念侧过身,坐在了窗口的实木台板上,“苗语在认识我们以前,一直都住在这里的,她没跟你说过吗?”
我一怔,回忆里应该没有这种信息,苗语没跟我说过,哪怕那段日子里我们几乎无话不谈。
“她给我讲过,说是倒退一百年回去,滇越这里差不多一半的地产都是属于她们苗家的,她们家族几代人都做着同一份买卖,只有她爸爸例外,也因为例外……很多年前出事的时候,她和她爸才没死,才到了我们那里。”
“边城苗家,是个贩毒家族。”
“苗语十八岁那年,她们家几乎所有的近亲属都被抓起来了,后来她爷爷,大伯二伯,她妈妈都被判了死刑,执行枪决收完尸以后,她就跟着她爸离开了这里,我们是两年前回来的……”
“当年跑掉的只有她一个小叔叔,对苗语下手的那些人,我怀疑就是她这个叔叔派来的……年子,你在听我说话吗?”
曾念慢悠悠的讲述声让我片刻间有了奇怪的感觉,以为时光正在倒流,以至于他用那个久违的称呼喊我时,我竟然毫无反应。
“年子。”曾念再次叫我。
我猛地激灵一下,“你说了这么多,重点是什么?自己的叔叔干嘛要杀苗语?”
“因为苗语告诉我,当年她们家之所以会死了那么多人,都是因为她爸爸,是他爸爸给警方提供了足够充分的的证据……几天前,苗语接到了她那个小叔叔的电话,我说要离开可她不肯,之后就出事了。”
我听得心里一阵烦乱,习惯的伸手去床头摸东西,可是扑了空,这才想起自己来滇越之前刚刚发过誓,这一次一定要把烟给戒了,所以我此刻的床头没有烟和打火机。
曾念从窗沿上下来走向我,一根烟递到我鼻子底下,还有一盒火柴。
我抬起头直直凝视曾念的眼睛,“你跟她都有病!”
曾念面无表情,用手指捏着那根烟,抖了抖。
我一把扯过烟,手指利落的把烟一掐两截,扔在了脚边,“你怎么会碰那个,她不知道吗,你不怕孩子看见你吸那个的丑陋样子?”
曾念修长的手指夹着那盒火柴从我眼前移开,“……你是说我吸毒?”
我不想抬头看着他的眼睛,我看不透。
“难道不是吗?”
房间门突然被重重地拍响,白洋的声音也跟着响起,在门外喊着我的名字。
门打开之后,曾念沉默着从白洋眼前走了出去,白洋用眼神向我询问这什么情况时,曾念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我说我没吸过那东西,你信吗?”
我想都没想就回答他,我不信。
曾念深深看了我一眼,扯着嘴角一笑,转身就走。
004我妈妈呢
白洋跟着我进屋,直勾勾在一旁看着我脱光自己后,又套上了一身白色运动装。
我神色淡然的看着她,“走吧,请我吃什么大餐去?”
见我这样,白洋摇摇头感慨起来,“哎呀,看来我们冰山美人已经没事了啊,那就不用大餐来发泄情绪了吧……”
我亲密的搂上白洋的胳膊出了客栈,跟她说我内伤很重还是需要大吃治疗的,街上来往的行人听着我跟白洋的大笑声都有些侧目。
滇越不属于那种热门的旅游目的地,所以街上能看到最多的就是两类人。
拿白洋的话来说,一类是本地人,一类是跟毒品沾边的人。而这些人又几乎都认识镇派出所里唯一的女警察,估计平时也没见过如此行状的白洋,都挺好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