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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盼儿点了点头。
“那你且坐好了!”
周聪微微一笑,双手向后一拍水面。
船如离弦之箭般,向前飞驰而去。
赵盼儿虽长于江南一地,长于操船。、
但船速太快了,身体向后一倾。
赵盼儿果然不愧是赵盼儿,将身一转,做出了一个舞蹈的动作,竟然站稳了身姿,又以双手抱膝,坐到了船尾。
“其形也,翩若惊鸿,宛如游龙!曹子建诚不欺我!”
周聪鼓掌争赞道。
“不过是以色娱人之技,有何值得称道之处!”
赵盼儿一向以曾入乐营之事为耻,板着脸再度冷笑。
“盼儿此言大谬!需知质本洁来还洁去,不教污淖陷渠沟!你昔日被贬为奴,即非你之过错,又非令尊之错!实乃是当时形势所迫。你本明珠美玉,只不过是曾经身染尘埃罢了。
周某不才,他日若登青云,必定还汝父清白之名,并除天下贱籍之事。让以后的女子都不会再受到如你现在一般的苦楚!”
周聪长身一揖。
“先行拜谢公子!”
听周聪这么说,不管他能不能做到。
赵盼儿都觉得他说到了自己的心里,不顾船行如箭,起身一礼。
有了周聪的帮忙,两人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便已经追上了宋引章和周舍所坐的船只。
揽住赵盼儿的纤腰,周聪凌空一跃,稳稳的落到了船上。
“姐姐,你怎么来了?”
看到赵盼儿,宋引章表现的相当心虚。
“引章,我去皮货行打听过了。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从淮阳来的皮货商人。另外,历代的京兆尹夫人也没有姓周的!”
赵盼儿正色说道。
“我也去了县衙,令众捕快打听了这位周公子。查出了他是华阳县人,虽然有间价值几十贯的宅院,但在外面的欠债却足有百贯之多。
而且,他也并没有做什么生意,每天不是出入青楼,便是去赌坊赌钱。
引章,你若不信!可随我去见钱塘县令郑青田。
让他给华阳县行文,相信不出半月,便有消息传来!”
周聪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引章,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我的确在华阳县有宅子。之所以有欠款,那是因为我的钱都压到了去南洋的货船之上。
只要货船一回来,我马上便有钱了!”
周舍急忙叫道。
“那我问你,你的船去的是南洋的哪个国家!运送的又是什么货物?哪天从哪个码头出的船,船名又是什么?船老大又是谁,叫什么名字?船工几人?”
这些都是做不了假的,只要一打听便知道了!”
赵盼儿大声的冷笑了起来。
“我……让我想想!”
赵盼儿的逼问好似刀子一样,插在了周舍的心里,让他满头是汗,话都说不出来。
“周舍,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的话,我便抓你回钱塘,让捕快押着你挨个青楼和赌坊去问!我就不信,揭不穿你的老底。
若非看在引章的面子上,依着我的性子,你这种鸟人早就打杀了!”
说到这里,周聪一掌拍向了水面。
轰的一声,好似炮弹炸水一般,水花四起,引着小船都跟着来回飘荡。
“我说……我说……”
到了这时,周舍哪敢再狡辩,扑通一下的跪在了船上,把自己的老底是泄了一个干干净净。
“赵姐姐!”
听说自己相中的如意郎君,是这样的货色,非但要骗色,还要骗钱,宋引章是悲从心起,扑到了赵盼儿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滚吧!”
周聪一把抓住了周舍的腰,将空一掷,便把他给扔到岸边的水里。
接着,又让船夫把赵盼儿的系到他的船后边,以掌再度击水,向赵氏茶铺而回。
“姐姐,这位公子当真是神人也!”
眼见周聪以掌击水,引得船行如箭,宋引章双目异彩连连。
“的确是很有本事!引章,这次的事多亏了周公子,要不然的话,我也追不上你。以后凡事要多长个心眼,多和我商量一下,好吗?”
赵盼儿搂住了宋引章的肩膀。
同时去抬头看向了落在船头的周聪,但看他衣袂随风飘飞,亦是心潮起浮。
只可惜,自己已经许了欧阳旭,若是早点遇到他的话,说不得还有可能嫁他为妾。
“不可能!赵盼儿永不为妾!”
但马上,在乐营时的屈辱生活,又让她用力的摇了摇头,收起了心中才刚刚泛起了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