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
起先傅疏也不知道,下头征兵的部下一层层传递上来,说这孩子有狠劲,又努力,是个做将帅的好苗子。
部下喟叹,又是个肯用功努力的,旁人训练两个时辰就叫苦叫累,他除了睡觉都在军营里摔打,从来不喊叫些什么,有天赋,又肯学,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枢日的死,虽说傅疏未置一词,可部下都知道他十分在意,不光给了枢日老家极丰厚的安置费,还将这个未曾娶妻的少年将领的衣冠送入了佛院超度。这样的待遇,也就枢日头一份了。部下意将重华培养起来,为接待枢日在傅疏身边的位置事要。
傅疏却有别的想法。
“他一心建功立业,所思所想都是一个太子殿下,就全了他的心愿。”傅疏将他拔了上来,先看看渐眠喜欢不喜欢。
那孩子衣裳破旧,傅疏让人从库房中找出自己少年时的衣裳,穿在他身上,竟也相当合适。
门被吱呀一声推响,屋里的人往外看,外面的人迈进来。
脚步有些凌乱,看上去是紧张的。
时隔多日,重华又再次站在了渐眠面前。
渐眠懒洋洋将头枕在肘腕里,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家中尚有奶奶年岁颇大,不留在家中孝敬么。”
一声闷音,是重华跪在了地上。他记得这段时间学的规矩,自己练了许久,作揖行礼,太监叫他开口先说:“回殿下的话。”
接着,那质朴的少年眼眶稍稍红了些,“奶奶已经不在了,临走前叮嘱我参军入营,建功立业。”
他说:“我这条命是太子殿下赏的,死也要为太子殿下死。”
渐眠轻轻笑了一下,仰着头,手指一点一点,“孤才不要你的命。”
那少年听完这话,眼中有难言的无措和不安。
他怕渐眠不要他。
傅疏挥了挥手,叫他先出去。
临走时,他一只脚已经迈出来,后面有道散漫声音说:“孤早晨醒的晚,你不要叫孤起床。”
重华回头,怔怔望着他。
渐眠见他傻愣愣的站在那儿,挑了挑眉。
重华才反应过来,脸上有了笑模样,兴高采烈地,“欸!”
等人走后。
傅疏说:“你不是不要他伺候?”
渐眠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月落乌啼
是人睡得正香的时候。
傅疏府里回廊悠长,门庭深冷,守夜的奴才连点儿声音都不发出。整个宅子里寂静的像深深冷冷的夜。
仆从们没有察觉到,有人竟敢光明正大擅闯丞相府。
内阁的门被轻轻推开。
一瞬白虹闪逝,削下落发。
若是薄奚的身形再慢一些,人头就会在下一秒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