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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军在种谔、折继世等一干将领的带领下,是一路势如破竹。
因为西军在西夏打了这么多年,不但获取大量的牧场、战马,同时士兵们也得充分的历练,关键这两年打得都是防守战,耗损不大,是武力充沛,同时还有火炮的支持,而相比起来,辽国在河东附近的士兵,已经好些年没有打过大战。
回过神来的辽国,发现宋朝只是在重复雍熙北伐的路线,而萧太后已经给出教科书一般的解法,最初辽国上下也不慌。
根据这路线来看,宋朝一定先用河北军,吸引辽军主力在幽州,然后趁着西面空虚,调动西军突破云州的防线,直接绕道幽州来,与河北军两面夹击。
目的肯定还是幽州。
然而,西军攻克云州后,便立刻停止进攻,加紧部署防线,河北主力也从进攻阵型,转变为防守阵型。
哎!就是逗你玩。
原来这个战略计划,目标根本不是幽州,而是云州,因为河北地区没有多少战马,防守有余,进攻不足。
可一旦拿下西夏,再拿下云州,那么辽国就在宋朝的包围之下。
幽州随时面临腹背受敌。
宋朝也是为求避免,重蹈雍熙北伐的失败,这回选择一步步去蚕食,而不是想着一口气拿下,因为时间始终是在宋朝这一边,宋朝也没有必要冒风险去进攻辽国。
此番大举进攻,其实就是改善一下对辽的战术位置而已,而主要精力还是先平定西夏。
河东。
大黄平。
但见两三千百姓,激动的站在校场内。
只听一人高喊道:“陈旭。”
“在在在!”
陈旭挥舞着契据,跑上前去,又将手中契据递给面前的官员。
那官员拿着契据看了半天,然后执笔在契据上面划了一笔,又将一份崭新的地契递和屋契还给陈旭,“朝廷与你们的债务,一笔勾销。”
“多谢!多谢!”
陈旭接过两份契约来,连连道谢。
他们这些人就是当初被辽军从争议地界赶出去的百姓,当时根据大庭长的判决,是直接冻结与辽国岁币,然后补偿给他们。
虽然赵顼已经废除澶渊之盟,但钱一直在给。
有大臣建议将一些官田赐予他们,这种补偿,他们简直可以躺着吃,但是赵顼没有这么干,就是要激励自己,要将失去的土地夺回来。
如今终于是一雪前耻。
你们当初将爷赶走,爷今儿又回来了。
而当初侵入这里的北民,几乎都被抓住,因为宋军来的太快了一点,他们都没来得及逃,如今就在边上看着,看着他们的财产又是如何回到宋人手里。
这必须羞辱回去。
云州大捷,传到朝廷,与以往不一样,此番大捷,这君臣、百姓皆是欣喜不已,以前的话,即便打得胜仗,朝中依旧是忧心忡忡。
但此时此刻,不管是富弼,还是司马光,都非常坚信,收复燕云,就只是时间问题。
因为随着西夏的沦陷,以及收复云州,辽国已经是步西夏的后尘,要做困兽之斗。
他们已经在积极商议,如何消灭辽国。
东京汴梁。
在一间毫不起眼的小宅院内。
“还记得这里吗?”
赵顼一边打量着四周,一边向张斐问道。
张斐笑道:“如何不记得,当初我岳父大人就租的这间小宅院,也是我跟陛下第一次见面的地方。不过这里好像是一点没变。”
赵顼呵呵笑道:“听说这宅子的主人,害怕打破这里的风水,所以布局从未变过。而且这间宅院的租金,比其它宅院,要高出两倍有余。但可惜这里未能再出现另一个张三。”
张斐心中暗笑,那你可得跑去二十一世纪招聘。
“坐吧!”
“是。”
君臣二人又如同第一回见面那样,坐在院里的石桌旁。
“真是恍如昨日啊!”
赵顼又是感慨道:“你可还记得,当时我们的谈了些什么?”
张斐想了好一会儿,“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
“你给朕的解法是?”
“法制。”
“但此法制非彼法制啊!”
赵顼笑呵呵道:“当时朕以为你说得是法家,却不曾想,你指的法制是法制之法。”
张斐嘿嘿笑道:“我也是后面才想到的,毕竟在咱大宋推崇法家,没有多少人支持纯粹的法家,必须得结合儒家。”
赵顼哈哈一笑,对此倒也没有怀疑,又问道:“第二次见面,我们又谈了什么?”
张斐不太确定道:“治国先治吏?”
赵顼点点头道:“你当初说这至少需要十年,说实在是,朕当时可没这耐心,然而,事实却正如你所言,当真就用了整整十年啊!不过如今回头看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也是朕这辈子做得最为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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