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也大了些,声音中都是崇拜与敬畏,他对江夏说:
“猎巫会的第一代成员,他们的十三长老,都是当年魔物刚开始出现时,和它们打过仗的老兵。
他们对于魔物的了解,是这个世界里最深刻的。
他们在和魔物的战斗中,学会了魔物的禁忌知识,并且用那些知识转化为了保护无辜的力量。
我听我母亲说,当年大家来到新殖民地时,魔物也追了过来,是猎巫会的长老们牺牲了自己,在海岸布下了驱灵灯塔的封锁,这才挡住了魔物。
还有这些除魔武器!”
牛仔指着放在江夏身前的栓动枪,指挥刀,他说:
“这些附灵的武器,都是由猎巫会传播出的知识,他们本可以靠着这些知识作威作福,但他们没有。
他们无私的奉献出了这些,才让我们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
“除魔武器?附灵?”
江夏拿起眼前的指挥刀,放在眼前看着。
这把刀已经很旧了,很显然用了很久,刀鞘上都有了锈痕,原本精致的刀柄,也在时光中变得不那么漂亮。
但抽刀出来,两指宽的细长刀刃,却依然雪白明亮,很显然是经过用心保管养护,其上云纹可见。
江夏看着刀刃,左眼的瞳孔缩放几次,便看到了刀刃上那些几乎不可见的细微刻痕,很简单,就只有几个字符的组合。
但这些组合却给这把刀,带来了新奇的效果。
“这是我之前在猎巫会驻地淘换来的。”
牛仔用一种遗憾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指挥刀,他说:
“那一次,我有幸帮了一位真正的猎巫人做事,在福熙郡的坑道里,灭杀了一头死亡蠕虫,那位猎巫人分了些报酬给我。
还指点我在那些黑心贩子那里,用赌运气的方式,淘到了这好东西。
可惜我不是血脉者,无法激活它的附灵,但即便不激活,这把刀也比银质子弹好用多了,我用它可以轻松切开...”
“唰”
他的讲解还没完,就看到那把刀,在江夏手里,散发出了一层羸弱的光。
金色的光。
看着很温和,淡淡的光芒缠绕在刀刃上,有种神圣的感觉。
“啊,您果然是血脉者!”
那牛仔大喊到:
“只有血脉者才能激活它!”
“其实我不是,我只是把灵气注入其中,就激活了这个小小的符文组合。”
江夏表面上点了点头,但心里却吐槽了一句。
他现在已经可以肯定,这牛仔所说的,猎巫会的长老们从魔物那里学会的禁忌知识,大概就是灵气的使用方式。
至于这些小符文的简单组合原理,江夏还没弄清楚,应该如墨家的符咒一样,也是一种灵气符号。
但这种符文,不管是复杂程度,还是书写方式,都要比天机墨书记载的墨家符咒简单太多了。
“血脉者,又是怎么回事?”
江夏捏着刀刃,感受着刀刃上缠绕的光斑,这个符文激活后赋予的效果并不十分明显,但肯定和除灵有关系。
他的问题,让那个牛仔耸了耸肩。
虽然知道江夏肯定不是失忆。
但这会接受了这个设定,牛仔也觉得其实没什么。
他知道的那些关于猎巫人的故事里,猎巫人们总是喜怒无常的大人物,而大人物,总有些怪癖,他不想探究。
也不敢探究。
“血脉者,就是真正的猎巫人。”
牛仔指了指眼前的灰烬,说:
“这些灰烬是魔物的精华,按照猎巫会的知识,只要把它再次点燃,并且用双手触摸余烬的力量。
如果幸运的话,那么魔物的能力,就会被转移到普通人身上。
这样的人,不但会被加强力量,还会有各种各样的能力,让它们可以对抗魔物,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灰烬。
更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血脉者。”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畏惧的说:
“那是个疯狂的赌注,普通人一生只有一次尝试的机会,据说只有最强大的猎巫人,才能承受第多次点燃带来的痛苦。
也只有那些最大胆的,最不要命的狂徒,才会不顾一切的点燃灰烬,试图获取力量,但他们一旦失败...
就会被魔物的力量侵袭。
幸运的会生一场重病,不幸的,会立刻被转换成魔物。”
“唔,这样啊。”
江夏摩挲着下巴,看着眼前的灰烬,按照他之前的理解和想法来看,牛仔所说的“幸运”,其实不只是单纯的运气。
按他所说,只有血脉者能激活附灵。
也就是说,血脉者都可以操纵灵气。
只要点燃灰烬,就可以把普通人,变成半个修士,让他们感受到灵气,还能得到奇奇怪怪的力量。
而且每个人都能尝试。
但在江夏来的那个世界里,没有灵根和修行天赋的人,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感知到灵气的。
这玩意,几乎是在挑战苦木境的修行法则,完全无视了“修行资质”这个东西。
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
或许。
可以当面试验一下。
江夏眨了眨眼睛,他脸上的笑容更甚,从口袋里取出装着聚灵丹的小瓷瓶,从其中取了一颗,递给眼前的牛仔。
他说:
“我想起来了,我是个东方的猎巫人,而这个,是我自己做的猎巫秘药,它可以检测你是不是足够幸运,能不能成为血脉者。
你想成为血脉者,想成为真正的猎巫人,对吧?
别骗我,我从你的眼睛里,能看到那种野心的光,你肯定不满足于做个普通人,已经见识过精彩的世界,就回不去了。
吃吧。
这就是你的命运。”
他在心里同时说:
“来吧,吃下去,实验者一号,证实一下我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