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方,上身倾斜着,肩颈拉出好看的线条,眼睛直勾勾地盯她,“现在,趁你冷静下来了,我们来谈谈,为什么你会这么幼稚地玩失联。”
戚烟乜斜他一眼,嘀嘀咕咕:“早知道就不给你开门了。”
这么想着,她双手环抱在身前,跟他说:“大晚上的,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合适吧?要是再被人拍到,发到网上……周越凯,小心你名声不保。”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周越凯说,手机一角被他捏在指间,斜对角抵着大腿,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又一圈,“这是你第二回拒接我电话,戚烟,你想想你这么做就合适吗?”
“这是两码事。”戚烟抬脚踢他膝盖,“你快出去。”
周越凯忽然出手抓她脚踝,她差点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忙伸手扶住旁边的桌子,手中的手机掉下来,砸在地毯上,摔出闷响。
“周越凯,你放手!”她厉色道。
他冷嗤:“抱着我哭完就把我踹了,你拿我当工具人呢?”
戚烟语塞,使劲踢踹都没挣开桎梏,干脆拖来椅子,坐在他对面。
视线齐平。在他面前本就莫名被压一头的气势,失去居高俯视的优势,再添上理亏的劣势,瞬间矮一大截。
“刚刚那事儿,你给我忘了。”戚烟说。
她长这么大,就没像刚才那样哭过,而且还是抱着一个男生哭,简直丢死人了。
周越凯要笑不笑的:“你要我忘的事儿还挺多。”
“谁活着没点黑历史?”戚烟干脆直接把腿架在他腿上,手肘搭着椅子扶手,语气很差,“反正你给我忘掉。”
周越凯不搭茬,回到正题:“以后不准再拒接我电话。”
戚烟把他这话当耳旁风,转移话题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他不回,懒懒散散地把玩她挂在足踝的链子。
戚烟屈起另一条腿,踩在椅子上,坐得歪歪斜斜的,针织衫滑落半个肩,露出一截吊在肩上的黑色细肩带。
换了个问题:“周越凯,你觉不觉得,你管得有点多啊?”
“想我不管你?”周越凯瞟她,撇开她的腿,言行举止还真有点“爷才懒得管你的破事儿”的意思。
这下换戚烟不知道怎么回复了。
抬起那只被他拂到地毯上的腿,踩回他的膝盖,寓意不言而喻。
周越凯挑眉,盯了她几秒,嘴角微微翘起。
戚烟被他看得不自在,脸转向另一边,勾起一绺头发在指间绕着。
他拿下巴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猫,“之前问了你那么多次,你不是说,再喜欢也没用,又不能对它未来负责,所以不打算养么?”
戚烟跟着看猫。
这小家伙睡得很熟,雷打不动的。
“没打算养它,只是看它好像病了,所以想带它去宠物医院而已,但是现在医院关门了,只能明天去。”
她眼珠滴溜溜地转,搁在他膝上的腿抖了抖,“周越凯,你明天帮我请个假,我带它去看医生。”
周越凯腿一晃,把她的脚抖下去,“别说明天了,你今晚晚自习突然出校,也得补假条。”
戚烟蔫了,“你们学校的假条是什么格式?”
这话不经大脑就脱口而出,她自己都没留意到,说的是“你们学校”。
周越凯蹙了下眉,“论坛有模板,你自己找。”
“哦。”她应声,捡起手机,翻出纸笔,对着请假模板写假条,写完递给他。
哭完后眼眶一直肿着,眼睛涩巴巴的,这么会儿工夫,浓重的困意席卷而来,她不禁打了个哈欠,跟他下逐客令:“我好困,想洗澡睡觉了,你回去吧。”
他斩钉截铁道:“我今晚不走。”
“什么?”戚烟看他。
他看回她,毫不避让。
“行啊。”戚烟从椅子下来,站在他面前,俯身逼视他,朝他身后使了个眼色,“但我要洗澡,麻烦你先出去。”
周越凯回头看。
酒店浴室用的都是玻璃,没有任何遮挡物,能一清二楚地看到里面的景象。
“怕我看你?”他把脸转回来,对着她笑,笑得恣意浪荡,细品能品出几分挑衅和嘲讽。
他最懂得怎么激她了。
戚烟眯了眯眼,偏头,贴在他耳边小声威胁:“周越凯,你要是敢看的话,小心你的裸画会传遍全校。”
他不甚在意:“只是画而已。”
“那你出去!”她气道。
逗够了她,周越凯才说:“快去吧,不看你。”
戚烟深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请佛容易送佛难”。
走进浴室,透过玻璃,能看到周越凯还坐在床上,侧着脸看向她这里。
她抬起右手,弯着食指和中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再指向他。
眼神恶狠狠的,表示会时刻盯着他。
他咧嘴笑,模样特别坏,头转过去,举手给她比了个“OK”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