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江,韩江林收到兰晓诗发来的两条短讯:
韩江林,你让你的妻子蒙受羞辱,你不是一个好男人。
韩江林,你不敢面对现实,不是一个真正的男子汉。
看完短讯,知道兰晓诗伤至极处,恩爱已成往事,婚姻无可挽回,默默地仰天长叹。
微笑,敬酒,代表晓诗感谢父母亲多年来的培养,韩江林礼节极其周到。夫妻俩也相互敬酒,兰晓诗假装和韩江林恩爱如初,一遍一遍地交代韩江林照顾父母和哥哥。
真是高明的表演啊,韩江林心说,他厌恶这样的表演。高明的导演是兰晓诗,当她要求韩江林演好最后晚餐上的这出戏,韩江林担心自己控制不了情绪,把戏演砸了,没有想到戏演得如此顺畅。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人们认可了现实,自然能够勇敢地直面现实。
夫妻俩陪家人坐至夜深,方回到医院的宿舍。兰晓诗把晚餐上的表演带到家里,在韩江林面前表露出万千风情,引诱韩江林的性趣,韩江林喝得微熏,给眼前的景象弄迷糊了,不知道冷面美人的兰晓诗和眼前温情默默的兰晓诗,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
兰晓诗像波斯猫一般温顺地伏在他怀里,韩江林轻轻地推开了她,用一种迷离的眼神打量她。兰晓诗深情地凝视着韩江林,温柔地要求,江林,我即将远行,你最后抱我一次,爱我一次吧。
为什么?韩江林问。
兰晓诗绽放一个凄美的笑容,曼妙的身体蛇一般紧紧缠住韩江林,附在他耳边轻声说,江林,你最大的优点就是凡事喜欢问为什么,你最大的缺点也是几事要问为什么?
为什么?韩江林又问。
兰晓诗离开韩江林,摆开讨论的架式,生活在许多时候只是一种事实,它是没有意义的,或者说,意义是人们赋予生活的,当你问为什么的时候,说明你对生活持有一种怀疑、犹豫、不自信的态度。
我该怎么办?韩江林凝视着兰晓诗。面露戚容的兰晓诗人见人惜,韩江林冲动一抱起兰晓诗,走进他已经一个月没有踏进了卧室。
几番颠鸾倒凤,几番翻云覆雨,兰晓诗终于安静地睡去,韩江林抚着兰晓诗孩子一般可爱的脸,泪水扑哧哧掉下来,轻声说,晓诗,你怎么能狠心地弃我而去?
春兰陪晓诗和韩江林在南原的街道民政办办理了离婚手续,晓诗回到南原的房子里看了一眼,然后来到南原机场。
邓媛媛一帮送行的朋友已经在机场等候良久,杨卉在党校学习,也赶了过来。韩江林亲自把兰晓诗送到正在办理登机手续的向博士跟前,真诚地说,晓诗身体不好,请你照顾好晓诗。向博士豁达地说,,放心,我会照顾好晓诗的。韩江林碰到他意味深长的微笑,心里直生气。好在他们即将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晓诗办好手续,牵了一下韩江林的手。晓诗的手在微微颤抖,韩江林不解地看着晓诗,晓诗转过头,避开韩江林的目光,提起行要,和向博士肩并肩地走上电梯。自始自终,兰晓诗都不再回头。
韩江林眼里盈满泪水,心中反复咏吟着一句诗,为什么我眼里常含着泪水,因为我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杨卉见韩江林脸色刹白,担心韩江林会坚持不住,悄悄地靠近韩江林身边,小手紧紧地拽住韩江林的手,把关心和体贴传递到韩江林手中。
飞往法兰克福的班机轰鸣着起飞,呼啸着从候机楼上空飞过。望着飞机消失的夜星,繁星满天,韩江林忽然觉得心里空空荡荡的。
送走邓媛媛一帮朋友后,杨卉说,江林哥,我带你去见一个人。
什么人?
杨卉娇嗔地说,问什么呢,你去了就知道嘛。
韩江林看了春兰一眼,对小刘说,小刘,你送春兰姐回家,我明天再回来。
春兰看看韩江林,又看看杨卉,关切地说,江林,你没事吧。
韩江林说,没事没事,晓诗走了,生活还得继续啊。
春兰上了车,韩江林帮她关上车门,对小刘叮咛一句,路上小心。
车子汇入在灯火闪烁的车流,杨卉叫了一辆的士,打开车门,说,请吧。韩江林乖乖地钻进车中,杨卉对司机说,昨日重现。
听到这名字,韩江林心里一愣。昨日重现是南原最有名的咖啡馆之一,这名字恰好体现了人们的一种怀旧情结。兰晓诗离他而去,杨卉带他上昨日重现,是不是有什么深意呢?
韩江林看着杨卉,杨卉感受到了韩江林的注视,目光依然望着前方,手似乎不经意地压住了韩江林的手。
走进昨日重现,韩江林四下观望,想从朦胧的灯影中找到熟悉的影子。杨卉选择一个靠窗的僻静座位。两人面对面坐下,服务小姐款款上前,询问韩江林点什么东西,杨卉说,来瓶茅台。韩江林惊疑地问,你不是说带我见一个朋友,人呢?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不是吗?
韩江林一笑,你?我?咖啡馆喝茅台?韩江林伸出手想探杨卉的额头,疯了?脑子没有进水吧。
杨卉一把捉住韩江林的手,紧紧握着,注视着韩江林的眼睛说,江林哥,我知道你的苦。
这话像箭一般穿透了韩江林的心脏,剥下了在人前强撑的虚伪自尊。韩江林鼻子一酸,泪水扑哧哧下来,他把脸扭转窗外。
杨卉坐到他身边,轻轻地依着他,拍着他的肩,安抚他说,哥,你哭吧,今晚我陪你,好好发泄心中的郁闷。
酒上来,韩江林举杯对着杨卉手里的杯子一碰,咕噜噜一口气灌下。
杨卉说,哥,这是喝茅台,不是喝水,黛玉曾经说过喝茶,一杯为品,二杯为喝,三杯就是牛咕了。她轻轻抿了一小口,放下杯子,给韩江林酌上酒。韩江林端起杯子一口喝干。杨卉说,哎呀呀,我的哥哥,茅台这个喝法,以后我哪敢请你喝酒呀。
韩江林瞪着眼说,文昌镇分管财政的副镇长,请不起我喝一顿茅台?
杨卉笑着说,别说喝酒,哥哥把我拿去卖了我也愿意,借酒消愁愁更愁,我不是为哥哥担心吗?
一个愁字刺中的韩江林的神经,他抓过酒瓶,给自己酌了满满一杯,一口气喝干。杨卉看着心疼,说,哥哥这么喝法,我豁出去了,舍命陪君子,喝个一醉方休。
两人你来我往,一杯接一杯地灌。韩江林说,小卉,看不出你这么能喝。杨卉说,你不知道吗?女人一个酒窝半斤酒,天生一斤酒量。
两瓶茅台下肚,韩江林醉眼迷离,吟唱道,柳永真逗,几百年前都晓得问我,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杨卉说,你醉了。
韩江林挥舞着手,我没有醉,我还要看晓风残月。
杨卉面若桃花,微笑着说好好好。她到服务台结了帐,回来见韩江林伏的桌上睡着了。她莫名在摇了摇头,下一楼大厅开了房,叫服务小姐帮忙,搀扶韩江林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韩江林迷糊地问,这是升天吗?
杨卉笑着回答,我送你到梦里,到天堂和兰晓诗约会。
韩江林怒斥道,昏话,胡说。
进了房,韩江林像融会贯通猪一样摊倒在宽大的双人床上,身子软绵绵的动弹不得。杨卉像摆弄一件玩具刮掉他身上的衣服,在剥裤子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的*刮了下去,韩江林感觉不对劲,念念叨叨,干什么啊。杨卉忽略见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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