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
“母亲息怒。”众人说道。
“废话我也不多说了。刘嬷嬷拿着我的名帖去请王御医吧。”
“是,老夫人。”
王御医过府重新诊脉,开药。到下半夜,姜静姝果然醒了,望着自己依然稚嫩的双手,百感交集,自己重生到了十二岁那年。
米儿和茗夕握着静姝的双手,高兴不已。
“真醒了。可吓死我了。”
“还是御医的医术高超。”
第二日,天还未大亮,老夫人就赶到静姝房中,“我的乖孙女,醒了就好。这寒冬腊月的,再不准去冰嬉了,湖面的冰说不准什么时辰就化了。”
“嗯,我听祖母的话。”静姝靠在祖母温暖的怀里,眼角有晶莹泪珠,心里暗暗发誓,姜嫣然、邱姨娘、朱文博,今生我们就走着瞧吧。
一连五天,静姝都是吃了睡,睡了吃,偶尔下床走走,身后也跟着好几个下人。自从邱姨娘被老夫人打了一巴掌之后,邱姨娘在二房下人们中的威信就直线下跌。原本有些墙头草的下人们又对二小姐的院子殷勤起来。
是夜,静姝打算歇息,忽听窗户有异声,正欲开窗探个究竟,一个黑衣人破窗而入,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静姝的颈间,“你最好别乱动,别说话,否则要了你的命。”
静姝点点头,说道:“你出血了,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一股淡淡的血腥气弥漫在空气中。
黑衣人充满戒备得扫了她一眼,随即点头。静姝把窗户关上,扶黑衣人到榻上,先是打了盆水给他稍微擦洗了下伤口,又翻箱倒柜得找到一瓶止血药粉,据说还是两年前自己母亲难产大出血时候用的。洒了许多药粉在黑衣人伤口上,又用白绢给他包扎好。
黑衣人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打斗,恐是累极了,黑衣人沉沉睡了过去。静姝轻轻摘下黑衣人的蒙面巾,这是一张熟悉的年约十六七岁的脸,依照前世的记忆,静姝想起,他是凌无尘,锦衣卫指挥使,本朝第一大奸臣。只是这时候的他还略显青涩,按照年龄来说,还未坐到指挥使这个位置。正在静姝细细打量凌无尘的时候,他忽然睁眼,掐住静姝的脖子。
“咳,咳,我只是想看看你脸上有没有伤,没别的意思。”静姝双手握住凌无尘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
“小丫头,你的借口太差劲了,哥哥告诉你,好奇心足以杀死任何一个人。我的真面目也不是谁都能看的。”凌无尘邪魅一笑。
二人之间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浅浅喷洒在对方脸上。静姝微皱着眉头,眼神却不躲不闪,异常坚定,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倔强。凌无尘望着眼前的小丫头,一向杀人不眨眼的自己竟然有一丝心软,不过一个小孩子,也许自己太多心,不该与她计较,遂放开了她。
“你失血过多,要不要喝碗血糯米粥?”不等他回答,静姝走到隔间,把炉子上一直温热着的血糯米粥端过来。
凌无尘狐疑看了她一眼,静姝只平静说道:“放心,没毒。我大病初愈,这几天伙食好得很。”
“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你?我又没对你做什么亏心事。请大侠您吃饱喝足后快点走吧,我这毕竟是千金闺阁。”
“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你刚不是说,好奇心会杀死人么,我还没长大,更不想死。”
凌无尘不怒反笑,这丫头甚是有趣,还挺会抬杠。
此时,外间守夜的米儿起身了,披着外衣进来,而凌无尘早已麻溜得钻进床底。
“小姐,是不是梦魇了?怎么还不睡?”
“没事,这几天睡得太多,所以起来活动活动筋骨。你去睡吧。”
“嗯。”米儿又去了外间。
凌无尘从床底钻出,压低声音道:“小丫头,你话太多,差点被人发现。”
“好像刚才你没说似的。就算被发现,我也能让她保密。”
“发现也没什么,我把她解决了。”凌无尘做了一个刀切的手势。
“智者以谋略达到目的,莽夫却只会使用武力。真幼稚。”静姝淡淡说道。
“幼稚?小丫头,你几岁?”
“我十二。你呢?”
“我十六,名叫凌无尘,你呢?”
静姝心中一转,这时候的凌无尘,应该是初进锦衣卫所没多久,三年后才升上指挥使的,那时才是名震天下的“第一佞臣”,可千万不能得罪这厮,否则整个姜家说不定都完蛋。
☆、邱姨娘送丫头
“我叫姜静姝,家父正三品太常寺卿姜正勋。”小丫头天真地望着他。
凌无尘脑中想了想,姜正勋倒是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臣,不站队任何一个派系,老老实实上朝下朝,又看看眼前这个无害的小丫头,莫名有一丝好感。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做什么营生的?”凌无尘又问。
“不想知道,万一你告诉我之后又改变主意把我咔嚓了,我多冤呐。非礼勿听,这个浅显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凌无尘嘴角微翘,“今夜我在这里借宿一夜,天未亮,我就会离开。”
“哦,要记得静悄悄离开,别惊动任何人。”静姝躺到床上,盖上被子,阖上眼睛。
“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什么?”凌无尘痞痞得问道。
“像我这样一个黄毛丫头,毛还没长齐,你看不上眼。”静姝镇定答道,眼皮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