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嘴角,“十七个耳光,璇玑的奴婢被两个婢子掌掴了足足十七下。她没有回过一下手。皇上说得很对,我只想用这十下,来求你一丝怜悯,换蝶风一下的还手机会。”
皇帝嘴角的笑慢慢凝住,墨眸幽深。
蝶风整个呆愣住,怔怔看着璇玑,仿佛被人施了定身的法术,没有声音,泪水把眼睛涩得生疼,再也看不真切——
阿诗已经晕死过去,皇帝目光微扬,落到那名叫阿素的小婢身上。
阿素吓得浑身发抖,一双眼睛乱颤。
“皇上......”安瑾哑声摇头。
“她的人你不能动。”皇帝眉梢碾过邪肆的笑,俯身在璇玑耳边轻声道:“永远也不要去揣摩别人的心思,懂了吗?”
明明是清淡的声音,却那么冷酷。
璇玑想,她懂了。从头至尾,无关道理,只有爱与不爱。
轩内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她。
她......不过是个傻子。
再也没有看他,只道:“夏桑公公,你动手吧。”
夏桑微微蹙眉,又看了皇帝一眼。
却有道声音从门口传来:“叩见皇上。”
来人手上挽着医箱,是那去而复返的崔医女,她方才来时把一些医具忘在太医院,又折了回去拿。
她匆匆奔进,一抬头看到皇帝脸色深沉,才慌觉里面情势不对,正忐忑不知所措。
皇帝看了她一眼,道:“过来给她瞧瞧。”
她一怔,却见皇帝俯身把跪在地上的一名脸色苍白的女子抱起,缓缓走到厅中椅子坐下,把那女子放到自己的膝上。
崔医女愣住,惊愣的人又岂止她。这满屋的人,还有......璇玑。
自己在他膝上......
怔怔看着皇帝,他却没有看她,锐利的眸光落在她额头的浅月小疤上。
如果崔医女没有来到,他打是不打。
打了,便能她心里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打碎。
有水意在眼里翻滚。
“你说,永远也不要去揣摩......”她喃喃道:“我本来就不懂。”
泪水跌在他抚上她脸颊的手背,他蹙眉甩落了那水珠。
原来,疼得麻木还是会疼。
她侧开了头,崔医女蹲跪在地上,仔细察看了她的伤口。
“怎样?”皇帝沉声问。
崔医女微微一笑,“皇上请放心,奴婢帮娘娘上点药,不会落下疤子的。”
“嗯。”
厅上安静,安瑾微微垂着眸——他维护了自己......可是他在这么多人面前把她抱在膝上。为什么......
嫉恨,像燎原的火在心里烧开。
突然脚下一疼。
她大惊,看去却是那只小畜牲。
它受了重伤,刚才璇玑把它放到地上,它眯着眼睛喘着粗气,后来没有了声息,她还以为它死掉了,现在却蠕爬着过来咬她。
她大怒,恶由心生,往它的肚子就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