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雒妃思忖,脚下一转,却是往大雄宝殿方向去了,她想也不想道,“去支会驸马一声。”
但她才说完,就摆手摇头,“不必了,多半驸马早就晓得了。”
鸣蜩叠声应了声,后退半步,跟在雒妃身后,连忙往大雄殿走。
此时的大雄殿内,一身暗紫银纹绣江枫渔火长袍,外拢纱衣的皇帝息潮生。双手背剪身后的瞧着正在对佛陀行三叩九拜大礼的司马老太君。
老太君年逾古稀,一头银发,头戴墨兰色绣福寿双鱼纹镶羊脂白玉抹额,酱色宽襕马面裙,并古铜色万字菊漳缎比甲,她跪拜完了之后,在婆子的搀扶下起身,又拄着缠枝莲花的银边拐杖。
她冲皇帝笑道,“让龙三爷久等了。”
息潮生排行为三,又是真龙天子,故而在外,身边的人都会唤他一声“龙三爷”以示亲近。
息潮生微微一笑,伸手虚引,“太君客气了。”
两人遂相视一笑,还边朝殿外走,司马太君就道,“皇后打小没别的兴致,就是信女,对菩萨心怀敬意,故而常往普陀寺来,龙三爷见谅则个。”
息潮生摆手,“心善礼佛,这是好事。”
两人不约而同皆往皇后司马初雪的厢房去,不多时。过来的雒妃恰与两人撞上,她眸子一两,提着裙摆小跑过来,欢欢喜喜地喊了声,“哥哥。”
皇帝一脸就瞧出雒妃面色无甚血色,他心头一沉,敛了笑意道,“怎的面色这样不好。鸣蜩季夏,你俩是如何照顾公主的?”
鸣蜩季夏当即跪下来,一言不发。
雒妃拽着他手臂,微微摇晃,嘟了嘟嘴道,“好了,哥哥,鸣蜩季夏照顾的蜜蜜很好。莫恼了,走,蜜蜜与体己话要与哥哥说道。”
说到这,她似乎才看到司马太君一样,眯着眼,皮笑肉不笑的道,“太君,本宫与兄长就先行一步。不与太君一道了。”
司马太君敏锐地感觉到雒妃的冷淡,她一长辈,也不计较,便笑道,“这是自然。”
得了话,雒妃一扬下颌,不给皇后与太君招呼的机会,拉着他转身就走。
皇帝心头无奈。可谁叫他自己将雒妃宠溺成这样,目下,虽是扔下司马太君不妥当,可也先紧着雒妃。
两兄妹走了不远,就到普陀寺后山,雒妃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鸣蜩季夏并顾侍卫当即站的远远的望风去。
息潮生见着阵仗,晓得雒妃是有要紧的话。也冲身后的宫娥侍卫挥手,将人悉数屏退了,雒妃拉着人坐到供人休憩的大青石上。
她望着息潮生那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脸,竟觉心头悲凉,一母亲生,皆是家宅不顺,莫不是盖因生在帝王家的缘故?
息潮生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尖,眉目柔和的笑道,“这是怎的了?被谁欺负了?”
雒妃一时之间,却不晓得要如何开口了。
毕竟,兄长对司马初雪到底有无情丝,她还真不晓得。
她斟酌着问,“哥哥,你心悦皇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