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听卢暖应下,连忙说道“改,必须改,阿暖,这个家,你是当家人,不管啥事,你说了算,你大龙大虎哥若是做的不对,该打该骂,我和你二叔,不会有半句怨言!”
卢暖闻言,走到二婶身边,握住二婶的手,笑着说道“二婶,看你说的,大龙大虎哥是阿暖的哥哥,哪有妹妹责打哥哥的!”
只是卢暖没有说,玉不琢不成器,卢大龙和卢大虎,若在心智上,是比不上二弟的。
唯一比得过二弟的地方,就是比二弟多认识几个字。
“那”二婶说着,犹豫了。
卢暖想了想说道“大龙大虎哥,既然你们不想读书,那也得去跟先生好好说一番,在把东西收拾收拾,二叔,你一起去吧!”
卢大龙卢大虎闻言,点点头。
二叔却结结巴巴的说道“阿暖,我,我不敢去”
他大字不认识几个,如今两个儿子中途退学,他根本没脸去跟先生说。
“那,我去吧!”卢暖说道。
二叔闻言,感激的看着卢暖,卢暖冲二叔点点头,走到卢大龙身边“大龙哥,带我去见见你的先生吧!”
卢大龙点点头,准备带卢暖去见他的恩师。
一声惊喜又参杂着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
“阿暖,二弟”
卢暖闻言看去,只见一袭儒衣的卢致远站在门口,眼角眉梢全是欣喜,看着她的眼眸里,全是不可置信。
卢致远激动的跑到卢暖身边,离卢暖三步处站定“阿暖,你,你是来看我的吗?”
卢暖点点头,看着稳重了许多的卢致远,说道“是的!”
卢致远心知,卢暖不是特意来看他的,可只要能见着,也是好的。
尤其如今,卢暖又漂亮了许多,浑身洋溢出一股聪慧秀丽的气息,让他瞧着,怎么也挪不开眼,刚想开口问几句,最近可好?
二弟却大步走到卢致远面前,抬手在卢致远肩膀上拍了拍,打趣道“啧啧啧,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瞧瞧,才几个月不见,你就成这个德行了,满身的书卷气,一看就有做大官的潜质!弄得我都好想跟你一起读书了!”
“那你也来啊,刚好我们也有个伴!”卢致远连忙说道。
二弟摇摇头“不了,我打算在家帮大姐,等家里稳定了,我再来读书,再说了,我要是来读书了,就把你的状元给抢了,葱花婶若是知道我抢了你的状元,一定会打断我的腿!”
二弟说完,呵呵的笑了起来。
卢致远也笑,拉着三弟说道“胡说,除了状元还有榜眼,探花呢,都说高处不胜寒,只要你一起去赶考,我肯定不会和你争的!”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学堂可以进去看看不,我第一次来这么神圣的地方,能不能带我进去逛逛?”二弟问道。
眼光却朝学堂内扫去。
那满心的好奇和期盼,是怎么也掩饰不了,二弟想读书的心思。
“里面不能进去,不过,我可以带你在学堂周围走一走!”卢致远说道,看着二弟的眸子里都是歉意。
二弟闻言,失望不已,干干的说道“成,就周围转转!”然后看向卢暖。
卢暖连忙说道“去吧,不过要抓紧些,咱们一会就要回家了,可不能耽搁太久!”
“知道了,大姐!”二弟应了一声,拉着卢致远跑开。
卢暖也跟着卢大龙去找卢大龙的先生。
先生是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一身青衣,儒雅气息甚浓,一见卢暖,眼眸里闪过轻蔑,呵斥卢大龙道“学堂里有名言规定,不许外人进入,你们兄弟两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吹过就算了吧!”
卢大虎闻言,有些无措,卢大龙连忙说道“先生,这是学生的妹妹,学生今日决定,以后不再来学堂叨扰先生,妹妹是来帮学生办理退学事宜的!”
“退学?”先生显然被吓了一条。
卢大龙其实是有学问是,因为家里贫穷,在学堂里也诸多拘谨,以至于学问发挥不出来,才越来越自卑。
如今马上就要乡试,以卢大龙的学问,定能榜上有名,这要是退学离开,他岂不是少了一个名额。
“是的,先生,学生自知资质愚钝,这几年,让老师费心了,这才下定决心,准备退学,还望先生恩准!”
先生见卢大龙去意已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才说道“要退学也是可以的,可是你们兄弟两人,这些年在学堂,还欠下几两银子的伙食费,这笔账,你们打算如何?”
卢大龙卢大虎闻言,错愕不已。
他们的伙食根本是很差很差,都是吃别人剩下不要的,怎么可能会欠下银子。兄弟俩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卢暖上前一步,细声说道“先生,不知道我两个哥哥欠下多少伙食费?”
先生闻言,心中算了算,本来想说三两,可随即一想,说道“十两银子!”
“十两”卢大龙卢大虎错愕的瞪大了眼眸。
他们以为,最多也就一二两银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十两银子啊,家里要不吃不喝,一年才能赚下来。他们怎么可能欠下书院这么多。
“我以为是多少呢,原来只是十两银子,只是先生,我们交了十两银子,你能不能写个收条给我们?”卢暖问。
“:收条,怎么写?”
“就说,今日因为卢大龙卢大虎兄弟二人执意要退学,你以与批准,收到卢大龙卢大虎十两纹银伙食费,就好了!”
先生闻言,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然后执笔写了起来。
卢暖摸出一锭银子,放在先生面前,不止先生错愕,就连卢大虎卢大龙兄弟两,也错愕不已。
直到去收拾了东西,和同窗们告别,同窗们一个个拉着卢大龙卢大虎问,窗外的女孩是谁,卢大龙想了想才说道“那是我大伯家的妹妹!”
“几岁了?”
“定亲了没?”
卢大龙想到大家平时对他和弟弟从来不是揶揄就是嘲笑,捉弄,在不就是陷害,可不会像今天这般客气。
看向窗外,见卢暖一声杏色衣裳,两条粗粗的辫子垂在胸口,文静娴雅的站在树下,一双大眼睛,美丽又多情,想了想,才说道“十二了,不知道定亲没有,反正,这是大人们的事情,我不能管,告辞!”
说完,带着卢大虎出了教室,走到卢暖身边,和卢暖说了几句,走出学堂。
二叔二婶帮着把东西搬上马车,其实东西也不多,就是几本破旧的书,一支毛笔,几件换洗的衣裳。
其他东西,都是学堂的,不能带走。
卢大龙卢大虎看着学堂,有些眷念,也有些不舍,可心中更多的是,松了一口气。
这里虽好,可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另外一边。
二弟跟卢致远在学堂周围四处转了转,卢致远才小声问道“二弟,阿暖她”
“我姐咋了?”二弟连忙问道,紧张兮兮的看着卢致远,想了想才说道“三壮,你不会是还想打我姐的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