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煦生心里着急,凌儿还在园中的某处等着他找呢,一定快等急了。正想开口说下次再弹,却见一官侍进来报皇贵君,寒春池有一男童落水,后又见一宫侍飞跑进来急报,寒春池落水男童为十皇子,众人大惊。
只听碰的一声,贤贵君手中的酒樽滑落到地上,他的双手在发颤,含泪飞奔出蓼芳殿,其他人也忙跟着出去。
贤贵君等人到达水榭石港时,御医们已在为博锦凌施救,为了不影响到御医,贤贵君也不敢上前,只跟在御医身后靠在依儿身上落着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萧煦生从人群挤了出来,小跑到博锦凌跟前,刚蹲下身子,要伸手摇晃他,就被一名御医拦了下来“不可,十皇子身上扎着银针,还未回过气来,不可动他。”
“凌儿,你醒醒呀,发生了什么事……”萧煦生不敢再碰触十皇子,只是蹲在一边哭泣着。“都是我不好,要是我不去理会他们,早点去找你,就不会出事,都是我,都是我。”说着,重重的打着自己的耳光子。
没过一会儿,博锦凌动了动,睁开眼,挣扎着身子,双手向上在空中乱挥着,御医立刻迅速的拨掉扎在他身上的数根银针。
“凌儿,你怎么了,凌儿,你醒醒,是父君,父君在这里,你醒醒。”贤贵君扑到儿子身上,抱住他,任由他双手挥到自己脸上、身上。
“凌儿,凌儿,看看生表哥,我是生表哥,凌儿,你别这样,别吓表哥。”萧煦生也抱住他,可是博锦凌依旧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
“贤贵君,十皇子这是受了惊吓,先送十皇子回殿吧。”御医说道。
贤贵君依旧抱着儿子哭着,皇贵君见状,走上前说道:“贤贵君,孩子已经醒了,便没什么大碍,就听御医的,先把孩子送回宫,慢慢医治。”
贤贵君抱着儿子想站起来,无奈因刚才又哀又急,加上抱着的儿子用气挣扎着,贤贵君刚想起身又跌坐下去,萧煦生与依儿急忙扶住他,三人一起跌在地上,贤贵君用尽力气也无法起身,但还是一次次的想抱着在怀里胡乱挣扎的儿子站起来“凌儿,你别这样,别这样,父君在这里,父君带你回宫,凌儿,父君求求你,你别吓父君,凌儿~~”实在站不起来,贤贵君只得坐在地上,紧紧抱着儿子。
皇贵君见贤贵君如此也不是办法,下令让宫侍过去帮忙。三个宫侍走上前,前面的一个宫侍刚蹲下身子碰触到博锦凌的衣袂,就被贤贵君用力推开“走开,别碰他。”
皇贵君看了眼垂首立在一边的几个宫侍,叹了口气,对贤贵君说道。“先让孩子回宫,否则耽搁了医治,如何是好。”
贤贵君只得松了手,皇贵君示意宫侍将十皇子抱回了鸾如宫。
第8章水鬼缠身
博锦凌回宫后依旧紧闭着双眼,胡乱挥着双手挣扎着乱喊乱叫,却谁也听不清他喊叫些什么,御医让灌了些珍珠粉,但也无济于事、毫无效果。御医只得再次施针,并开了副凝神的汤药灌了下去,过了一会儿,药效发作,博锦凌便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但身子还时不时的痉挛着。
熙宇帝得了消息,急忙丢下了手中的奏折从政清宫赶了过来,见博锦凌紧闭双眼,但小手一会儿一颤,贤贵君呆愣的坐在床沿抚着儿子的脸,见熙宇帝进来,也只转头看了一眼,既没起身行礼,也没上前哭述,仿佛进来的是个无关紧要的外人一般。熙宇帝看着这些,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对着皇贵君雷霆大怒。
“臣侍失职万死,今日在蓼芳殿设宴时,十皇子本也在场,正随着贤贵君入席,臣侍要照应众人,想着他是跟着自家父君,自会安妥,便未兼顾到,宴间也是有人进出更衣,不想十皇子竟也跑了出去,方才发生这样的事,臣侍求陛下降罪。”说着,跪了下去,用锦帕捂着嘴,咽咽的哭着。
“都是是父君的错,是父君的错,你说要去找生儿玩,父君便准了,怎么会想到,你会一个人跑出殿去,你会掉到池子里,为什么会没有宫侍跟着,宫侍都哪去了,为什么没跟着?”贤贵君起先只是轻声自言自语,而最后一句,却是用吼的。
熙宇帝急忙拥住他:“你冷静点,凌儿没事的,御医不是说了,他只是吓到了,睡上一觉就好了。”
“你也起来吧,自凤后薨,朕将后宫交给你,今日却发生这样的事,你确有失职,但这事说来也不能全怪你,这样吧,这件事就暂你来查处。”熙宇帝转身让皇贵君也平身。
“臣侍领旨。”
这一夜,鸾如宫中除了毫不知情而早早睡下的博婉玳及因药效发作而昏沉睡去的博锦凌外,所有人都熬了个通宵。
皇贵君连夜盘问了当时在场的每一个大内护卫及十皇子的宫侍,一无所获,唯一的线索就是救上十皇子时,他紧抓在手中的一个象是被扯断了的缀着颗黑色珍珠的黑色冰丝双蝶结罗缨。
这种颜色的珍珠,只产于白里国南部海域,大耀民间可以说是几乎没有,既便在宫中,也不算多,基本都是白里国送来的恭品,而且一般也会是单颗被缀在丝线坠上。皇贵君在拿到这个丝穗时便排除了十皇子意外落水的可能,因那珍珠罗缨很明显是行凶之人将十皇子推入水中之时,被十皇子扯断。他心中认定应该是宫里人所为,但是,所有君侍当时都在宴席上,并未离开。
熙宇帝早朝前传旨,当晚负责巡逻水榭附近的大内护卫及当夜负责服侍十皇子的宫侍全部打入天牢。
博婉玳却是在次日早起时才从宫侍口中得知这一消息,惊的她连外袍都未披上便往博锦凌的寝殿跑去。
博锦凌紧闭着双眼,眼圈乌黑凹陷,手脚依旧时不时的颤抖着,睡得不是很安稳。
贤贵君无力的靠坐在床沿,两眼毫无焦距,轻轻拍打着儿子的身子,泪水一滴连接一滴的滴落在缎被上,似乎对外界的一切都无知无觉。
博婉玳看见这种情形,脑子一片空白。“凌儿,醒醒凌儿,看看皇姐,起来呀,跟皇姐去玩好不好,起来,皇姐教你骑马,你不是想学吗?该起床了,我们去骑马,凌儿,皇姐求求你,起来呀。”
“父君,叫凌儿起来呀,父君,父君,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博婉玳摇晃着贤贵君,贤贵君却迟迟没有回应,她吓坏了,趴在父君身上痛哭。
“玳儿~~~”贤贵君慢慢转过身子,看见是女儿,一把抱住她,父女俩抱头痛哭。
“不哭,没事的,凌儿会好的,乖。”两人痛哭许久后,贤贵君意识到不该让女儿也这么难过,胡乱擦了擦自己的眼泪,挤出一个笑容,仔细的帮博婉玳擦着泪,但父女两人的泪水都是擦干了又流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博锦凌这时迷迷说着胡话,贤贵君听到欣喜的转身,俯身拥住儿子:“孩子,父君在这,不怕,父君在这,皇姐也在,你醒醒,看看父君,乖孩子,醒醒。”博锦凌的眼睛没有睁开,但双手却紧紧抓着贤贵君的手。
“传御医,快”博婉玳激动叫喊着,随后握住着博锦凌的手“凌儿,不怕,皇姐在这陪着你,等你起床,皇姐就教你骑马,皇姐马骑的可好了,连马师都称赞呢。”博婉玳流着泪却强迫自己笑。
御医们从昨晚到现在也都没有休息过,一直在寝殿外室候着,听到博婉玳的声音,不等宫侍来唤,就急急忙忙的都进了内殿。
为了让御医上前看诊,贤贵君与博婉玳只好放开博锦凌起身,博锦凌又哭闹着不肯松开手,害怕的紧。贤贵君只得再拥着他,用脸抚着他的脸,轻声在他耳边说到“凌儿乖,父君不走,就在这陪着凌儿,让御医给你看看,乖。”博锦凌依旧哭闹,没有丝毫的松手。贤贵也让他紧抓着,只是让了让身,好让御医上前。
御医们轮流上前诊脉后商量了会儿,换了副方子,其中一名御医带医侍回药寮抓药,煎好后端来,宫侍接过,与贤贵君一起连喂带灌的将药汁给博锦凌灌了下去。
喝下药没多久,博锦凌依旧睡去,再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
熙宇帝听到宫侍传报说十皇子醒了,搁下晚膳过鸾如宫来。见博锦凌紧紧的偎依在贤贵君怀中,贤贵君慈爱的抱着他,博婉玳也坐在脚踏上逗着他,心里松了口气,也憾动了她的祗犊之情:“凌儿,母皇来看你了,来,让母皇抱抱。”她伸出手想要抱抱博锦凌,谁知博锦凌却在贤贵君怀里躲的更紧,吵闹着不让熙宇帝碰到他。
熙宇帝双手停在半空,伸也不是收也不是,贤贵君见她面色尴尬,轻轻抚摸着十皇子说道:“凌儿乖,看看,是母皇,母皇来看你了,你不是一直希望母皇多来看看你抱抱你吗?来,让母皇抱抱。”说着,便把博锦凌抱到熙宇帝手中。
博锦凌的还是不大愿意的犹豫着,却没有哭闹,他看了看父君和皇姐,又看了看母皇,才战战兢兢的让熙宇帝抱,但却依旧一直紧抓着贤贵君的手。
“凌儿不怕,朕是你的母皇,有母皇在,没人再敢伤着你,朕定将那伤你的人碎死万段。”熙宇帝轻拍着博锦凌的背,眼望前方,厉色的说道。
博锦凌声子突然的抖了抖,将贤贵君的手抓的更紧,贤贵君感觉到了儿子被熙宇帝的话吓到了,开口道:“陛下,让臣侍抱吧,孩子还在惊吓中,在父君怀里会更安心些。”
熙宇帝沉吟了一会儿,让博锦凌回到贤贵君怀中,博锦凌就抱住父君,将头埋在父君怀中。
“凌儿,不怕,母皇父君和你皇姐都在,没人伤的了凌儿了,凌儿,看看,母皇、皇姐都在这呢,她们和父君一起护着凌儿。凌儿想学骑马是不是?母皇在这,凌儿问问母皇准不准呀。”贤贵君哄着博锦凌,想让他抬起头来看熙宇帝,可是博锦凌就是不转头,依旧紧抱着父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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