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长枝,走了几步,就腾空飞起,大鹏鸟一样,掠过一排树墙。
四五惊得张大了嘴巴。缓过神,才一路小跑追过去,“您慢着点,看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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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心
临渊阁。
“大人一直睡到晌午,午后醒来,用了膳,说不写字了。随便捡了根树枝,就飞到后园去练功了。”四五絮絮叨叨地汇报。
“喔?”刘诩若有所思。
“云大人好功夫啊,一根树杈都能带着剑气儿……”四五拿手比划了两下,一脸钦佩。
刘诩脑子里映出大漠长天里,那□□小将蛟龙一样冲入敌阵的样子,入了神。
阁里很静。夕阳还没沉下御水河,一切都似乎还带着些融融。她弯起唇角,舒展了下胳膊,一天的疲劳仿佛也在这夏日的傍晚消融。过往再艰难,也总算相守,未来,都是甜蜜。
“摆膳吧。”刘诩兴致又扬起。
带着湿气儿的云扬刚沐好浴,出来时,软糯糯的粥品正温温的可口。
云扬乌溜溜的眼睛,扫过刘诩,又扫过外面仍很红的太阳,抿唇,
“参见陛下……”
“起来吧……”刘诩探手把人捞起来。顺手带了把他脸颊。许是刚沐过浴,本就年轻光洁的肌肤,丝般柔滑软润,摸了一把,就觉得心里一荡。
“今天练功了?”她牵着云扬在身边坐下。
“嗯。”
“我库里有好几把古剑,很漂亮的,一会着人拿过来给你。”刘诩遣退侍从,抬手一边给云扬盛粥,一边献宝。
“唔,若趁手,一柄尽够了。”云扬起身道谢,一边就着她手喝了一口粥。
“好……哎,哪里就饿成这样了?慢点吃。”
云扬转眼已经喝了一碗粥,肚子有了底,又变得优雅起来。
“……”刘诩失笑。这小子倒会装点门面,估计养大他,云逸可是没少费心思。
想到云逸,刘诩和声道,“白日里走时见你睡着,便自书房拿走了你新拟的方略。今天一白天,阁臣们都在商议。又补充了些,大略方向没变。就按你说的办了。”
云扬放下碗筷,“谢陛下信任。”
“你吃,你吃。”刘诩把他爱吃的几样推了过去,“南地的事,若有什么方略,建议,都可直接说与我听。”
“真的?”
刘诩马上警醒,“得是合理的。”
“哦。”云扬没精打采地扒饭。
刘诩从碗边里打量他神情,“明日同你一起回家省亲,可好?”
云扬眼睛一下子亮了。
“云大儒的病,御医诊过了,说是放宽心将养就好。明天咱们微服,不让云大儒接驾,保管惊动不了。”刘诩瞟着他神色,似是无心地补了一句。
云扬果然沉默。
刘诩盯他盯得出神,出手拂了拂云扬下巴。
云扬抬起头,缓缓道,“父亲一生最守礼,云家三子入外后宫,便是替云家,替天下侍奉君王。行为举止,都要进退如仪。”
刘诩点头,“那又怎样?”
“中宫大人……还没省亲吧。”
“喔,他……锦卿他……有苦衷。”刘诩在云扬澈澄目光下,有些艰难地解释。
“大宫大人既未省亲,外后宫哪来的先例?”
“扬儿……”
“如果我任性妄为,就算是回家见着了他,他也会更加替臣侍忧虑。”云扬落寞地深吸了口气。
“只是微服,该不妨事……”刘诩低声。
“臣侍事君以诚,事父以孝……”云扬已经起身。
刘诩忙一把拉住他,“好,不回了,不回了。”
云扬顿了下,抬目扫了她一眼。
刘诩略不自然地笑笑。
这是自认得她后,头一遭见刘诩这样气短。云扬何等聪明,坐回来,再不提省亲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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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墨色尽染,御水河潮拍岸,轻柔的哗哗声,象恬静的安眠曲。
室内,茶香萦绕。
刘诩斜倚着榻,隔着萦绕的水汽,看矮案对面的云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