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好像就不那么疼了,于是接着问,“为什么?”
顾言弯着眼睛,抬指勾了勾小宝稍胖的脸蛋,“因为他有靠山啊。”
庄念被这句话蓦地拽进了一段回忆。
他曾经一直很羡慕那些追着大人后面喊爸爸妈妈的孩子,也很好奇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于是在某一天‘老师’送他上学的清晨,他壮着胆子在男人身后喊了一声,“爸爸。”
记不起老师手里拿着那本很厚的教学材料是怎么砸到额头上的,那么重的东西,怎么能飞的那么远。
他只记得当时怕极了,怕的都忘了喊疼。
血渗进眼睛里,沙得慌,弄得他一直流泪,无声无息的。
老师没有因为他流血了就准备停手,而是转身回到家门口,抄起高尔夫球杆向他走了过来,脚步那么快,一丝不苟的衬衫都被扫起的风吹的变了形状。
他是想打死自己吧,小庄念想着。
可他不会成功,因为会婻鳳有人来救他。
果然,那个个子还没到老师的腰男孩像每次一样按时出现,将老师生生撞了一个趔趄,跌坐在地上。
他是怎么说的来着...很有气势的一句:
“你敢再动他,我就送你去坐牢!”
庄念咬了咬内唇,将背包里剩的唯一一条纱布缠在了小宝腿上。
“好了。”他说,“小宝,既然知道给大家添麻烦了,下次就不要一个人做危险的事情了,好吗?”
他和顾言一左一右将孩子扶起。
庄念又说,“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去挑战极限,那才是冒险,否则就叫逞能。”
小宝抽了抽鼻子,点了点头。
“只做了简单的处理,还是得快点送他下山去医院才行。”庄念说。
顾言先一跳下断壁,转身接住庄念。
冀北拖着孩子的腋下将人递送下去,被下面的两人接住。
小宝已经有了中毒的表现,眩晕的站不稳,只能靠这冀北才能勉强站立。
四个人站在这一处缓坡上就显得有些拥挤。
不过好在都安全。
顾言拿出手机叫支援,就在这时,小宝突然瞪大了眼睛,指着一处草丛喊道,“蛇!”
一朝被蛇咬,他下意识的就向身婻鳳后跑,动作激进,手臂猛地一挥,无意间扫到了身后的庄念。
脚边就是近两米高的断壁,下面铺着许多支翘起的枝杈和凸起的石头。
庄念向后踉跄了一步,一脚踏空,顿时失去了重心。
就算下面是刀山火海,他也来不及自救了。
一天被推下山坡两次,庄念觉得自己应当是遇到水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