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刚进来的里包恩一脸怀疑地看着他们,神色莫测:“你们在干嘛?”
“……”
“……”
数分钟后,在迪诺解释清楚事情经过后,他们总算能坐在沙发上以正常而和平的方式相处并交流了。
……唔,顶多还有点尴尬吧。
而里包恩就坐在两个人对面最远的位置上,一脸“我不认识这两个人”的木然,有一搭没一搭地喝着咖啡。
“所以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得知了斯库瓦罗的最新情况,纲吉挠了挠脸颊,说不清心里是高兴更多还是放松更多,只是由衷地说道:“太好了,山本知道的话,也会松一口气的吧。”
听了她的话,迪诺毫不意外地微笑起来,“确实,虽然经历的是残酷的战斗,但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这样反而是更好的。”
纲吉也不在乎再在这种事情上被人说天真,向他露出一个充满真心实意的高兴的笑容。
“真的……太好了。”
心里是这么想的,她也就这么说出来了。
注视着自己所喜爱的那个孩子飞快地跑出医院大门的身影,迪诺的脸上保持着先前的笑意,而且转变得更加温和。然后,他听到里包恩用那种慢吞吞的、深思熟虑般的语气说话了:“你觉得怎样?”
“什么怎样?”迪诺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这群孩子。”
里包恩抿了抿嘴唇,用余光示意着身后的那扇门——在那后面的休息室里,另外三个守护者正东倒西歪地睡得正香。
“我的感觉吗?”迪诺仍然注视着大门的方向,思考了片刻,说,“我对他们很有信心。”
“哦,这么说,云雀那边完全没问题咯?”
想到那个令他感到非常棘手的问题儿童,就会联想起这段时间来横跨整个日本的凶残修炼,迪诺不由露出一个苦笑。
“算是吧。虽然只相处了短短几天,但我可以肯定——恭弥他,可是个了不得的家伙啊。”
“你是指哪方面?”他曾经的家庭教师不很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脸上尚未消去的伤口,在他即将说出“各方面都是”的话之前,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是说战斗才能的话,当然,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你一向如此。这总是让我很为阿纲感到担心。”
“你是指什么?”里包恩敏锐地看着他。
而迪诺只是加深了苦笑。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你并没有放下心来,对吗?”
里包恩扫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是哪里出问题了?”
“现在看来一切都很顺利,”里包恩谨慎地答道,“她的修炼也快走到了终点,在巴吉尔的帮助下能够完成那招的可能性很高。比赛那边,只要再赢一场就能胜利——而我们不约而同都对云之守护者抱有足够的信心——那时候,即便是xanxus也不能再做什么,说什么,除非……”
“除非,”他那已出师的学生模仿着他的语气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
“你肯定能察觉到的吧,”里包恩说,“这整件事都很不对劲,从一开始就是。我们对九代目所作出的指令的怀疑,虽然还没得到证实,但是……”
说到这里,他放慢了语速,表情变得凝重起来。
“但是,家光到现在都还没消息,这就更可疑了。”
而他没有说的是,他相信纲吉的直觉。
也许是彭格列血统的超直感,也许是单纯的女性第六感,又或者纯粹是巧合,她的某些判断总是惊人的正确。
两个人默不作声地坐在那儿,静静地相视着,目光中传递着某些令人不安的信息。
“你好好看着斯库瓦罗吧,他那边你多注意一下。”里包恩沉思着说:“我要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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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不详的预感得到了证实。
在被金红色的火焰点亮的黑夜,那双被照耀着的金褐色眼眸因为震惊而睁大了,明亮的光泽在慢慢褪去。
光线的阴影处,敌人或友人都讶然而沉默着。整个云之指环的争夺战场地陷入了死寂之中。
面对xanxus明目张胆的更近似挑衅的质问,纲吉颤抖着嘴唇,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无法形成。
明明柔软的手套里还残存着火焰的温度,身体却仿佛比别人从头淋下一盆冰水还要冷得厉害。
明明清楚地明白对方的阴谋是什么,却……
“不,不是的……”
原以为没了气息的老人保持着躺在地上的姿势,却睁开了眼睛,艰难地呼出气息,一句话把纲吉拽回了现实。
“是我不好,对不起,都是因为我的软弱,才让xanxus从长眠中苏醒过来……”
尽管纲吉对“摇篮事件”一无所知,也无碍她从在场几人改变的脸色上发现出异样的情绪。她压下心中迅速扩增的疑惑,静静地听了下去。
“他就这样停在了八年前的状态,一直长眠着,他的愤怒和执念,却以恐怖的速度扩大了……”话说到这里,九代目口中呛出了鲜血,纲吉想要阻止他讲下去,却失败了,“没关系、纲吉君……我一直,一直从里包恩那儿听说了你的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