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着南边的秦军前哨补给点疾射而去之时,他们身后那支人数近千的义渠骑兵依旧紧追不舍地跟着他们。
看着自己前方不远处的那一支迅疾如风的黑色骑兵,作为这支义渠骑兵最高首领的千夫长心中就是一阵的窝囊。
在四年之前那场义渠国立国数百年来史无前例的惨败之中,义渠国失去的不仅仅是战争的胜利,更是失去了获胜的最大依仗。
那一战,义渠二十万大军被秦国大良造吴起亲手葬送在秦国的土地之上,与他们一同陪葬的还有义渠蒸蒸日上的国势。
凭借如今手中仅剩的薄弱兵力,义渠国根本就无力组织对秦国的大规模进攻,能够做的也只有自保而已了。
如果没有秦国这个处在义渠南方的这个宿敌的话,经历了这次惨败的义渠休养生息十数年说不定能够恢复过来。
但秦国能坐视义渠这个心腹大患轻易恢复吗?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的。
四年之前,当第一支骑兵部队的第一支秦剑射入义渠一个部落的毡帐之中,秦国的铁骑就向义渠宣告了一个残酷的事实。
三十年前那些义渠骑兵肆意践踏秦国国土,残忍屠杀秦国子民的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从秦国骑兵踏上义渠的土地那一刻起,秦国与义渠之间的攻守之势就已经异形了。
至于此刻的义渠骑兵为什么会追逐着前方西乞策所率领的数百秦国骑兵,那实在是这五百骑兵的杀伤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突进义渠草原的七天时间里,五百主西乞策率领着手下的数百骑兵突袭了一大两小三个部落,给这几个不太幸运的部落带来了灭顶之灾。
作为出身其中那个大部落的千夫长,对于这支毁灭了他部落的数百秦国骑兵可以说是恨之入骨。
当身在义渠王庭的千夫长,接到了从部落之中侥幸逃出来的族人禀报之后,心中涌起了无穷的怒火。
在怒火的驱使之下,这位千夫长率领着手下近千人的义渠骑兵,就向着刚刚突袭完一个义渠部落的西乞策这数百骑兵追逐而来。
再次看了看前面那支人数数百的秦国骑兵,义渠千夫长脸上浮现的愤怒神情愈发强烈了。
因为前面那支数百人的秦国骑兵,身后的部落这个他在王庭立足的最大依仗彻彻底底地没了。
没有了身后部落支持的他就像是一只丧家之犬,虽然凭借着手中的一千兵力可以横行一时,但是最终他还是难免陷入沉沦。
断人前程,如杀人父母。
五百主西乞策率领的数百秦国骑兵的所作所为,就是断了这位千夫长在义渠国未来可能的大好前程。
如此大仇的刺激之下,这位千夫长能不召集手中的全部兵力向着西乞策率领的数百秦军一路杀来吗?
就在这名义渠千夫长感受着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愤怒之时,一声来自麾下义渠骑兵的汇报声将他从思绪之中拉了出来。
“千夫长,前方那支秦国骑兵正在加快速度,好像是准备甩掉我们。”
听到这名义渠骑兵的禀报,这名义渠千夫长顺势抬头向着前方不远处的数百秦军看去。
事实也正如那名义渠骑兵所说,前方不远处的数百骑兵突然加速,将与他们之间的距离迅速拉开。
“这是想跑了吗?但是能不能跑得掉,可不是你们一家说了算的。”看着前方渐渐缩小的身影,这名义渠千夫长的脸上突然出现了一丝狰狞之色。
既然自己的部落已经被眼前这支秦国骑兵毁了,自己在义渠国的大好前程也被这支秦国骑兵给葬送了,那么他就要眼前这支秦国骑兵付出血的代价。
看了看身后此刻自己手中的唯一力量,义渠千夫长眼神之中的狰狞之色愈发热烈了起来。
“兄弟们,秦军侵略我义渠国土,杀戮我义渠族人。身为草原之上铁骨铮铮的汉子,你们答不答应?”
在义渠千夫长这一声话语落下之后,心中澎湃的义渠骑兵大声回应道:“不答应,不答应。”
“好,那我们就一起消灭眼前这支秦国骑兵,为我们的族人报仇。”
“杀,杀,杀。”
在一阵的喊杀声之中,义渠骑兵们双腿一夹,身下的战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的速度。
盯着前方那支黑色骑兵,每个义渠骑兵的双眼之中浮现的都是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毫不掩饰的杀意。
一黑、一黄,这两支敌对的精锐骑兵在广袤无垠的义渠大草原之上展开了一番追逐的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