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突然激烈的反抗了起来。
“你有病吧!谁要跟你去救人,你快点放我下去!神经病!不然我就报警了!”
周子鱼一边骂道一边用力地去开车门,却发现车门早就反锁了,徒劳无功。她又立马从兜里掏出手机,只是还不等她打就有一只大手抢了过去用力向后扔去。等周子鱼反应过来向后看的时候哪里还有手机的影子。
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这时候终于哭了出来。对着开车的邵泊宁又抓又打,然而这个看起来瘦弱的男人却不为所动。只不过是轻轻的晃了晃方向盘就又无动于衷的向前冲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邵泊宁早就被抓的满脸血痕,周子鱼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小姑娘的头发早在刚才发狂的时候就弄的乱七八糟。此刻小孩儿把自己整个蜷缩在座椅上,轻轻的抽泣。
看着自己被塞满了血肉的指甲盖,周子鱼知道自己逃不掉了。那个男人被自己抓得满脸鲜血都不反抗一下,是下定了决心要带自己走。只是为什么是她呢?
“为什么是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想死。”
听着身旁传来孩子稚嫩的哭声,一直紧咬着牙关的邵泊宁终于舔了舔满嘴的鲜血,开口道。
“对不起,是我选中了你。但是我必须要救她。”
想了想,邵泊宁伸出同样被抓的流血的手轻轻的抚上了小孩的头。
虽然明知道这是要命仇人的手,但周子鱼还是忍不住把这只手抱在怀里嚎啕大哭了起来。
但车子还是依旧的开着。
另一边带队的樊斌终于在一段死路上找到了被丢弃的面包车,车上没人,樊斌扫了眼不远处的小山。带着人快速的去搜山。小山不大不高,几百个人用了不到十来分钟就搜完了,没有发现长安的身影。正当樊斌在纠结是再找一遍还是继续往前搜的时候。有士兵报告说下面有人带着一条白狗来了。樊斌一喜,立马让人放行。
队里的军犬基本都调到专门的基地训练了,再调回来也来不及。樊斌让人去找,只找到了几条小奶狗,也全都带来了。刚才已经都闻了一遍了,看起来一点用也没有。此刻听到陛下来了,心里陡然升起了希望。
陛下的身上还缠着绷带,那枚子弹打进了陛下胸前一侧的肌肉里,只是稍微包扎了一下,陛下就发狂了要出来。所以此刻陛下只能用三条腿在走路,但看到陛下一上山就径直冲一个方向走去,所有人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陛下一路向前闻去,走到一处岩石后的时候,忽然哀鸣了一声开始疯狂的刨土。众人看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离得近的几个士兵也都跪下来开始挖土。
“不。”
樊斌看着众人的动作,双眼一红,不敢置信的往后退了一步,被身后的警卫一扶又立马向前跑去。疯狂的拨开前面的士兵,樊斌看着已经露出的一个白色衣角,一下子就痛哭流涕了起来,一边哭一边疯狂的刨土。
“长安啊长安,是不是你?你别吓大伯,长安,长安。你醒醒,你起来大伯给你买糖吃!你别吓大伯,大伯给你买糖!”
坑不深,五六分钟就把人挖了出来。樊斌抱出里面蜷成一团的人,只一眼就几乎昏死过去。他怀里的,不是自己的宝贝长安,还能是谁。
樊斌紧紧抱着侄女僵硬的身体,忽然就绝望的大哭了起来。一下子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现实。一旁的大狼犬也不住的舔着主人裸露在外的脚丫,喉咙里传出深切的悲鸣。
此刻山林里一片寂静,只剩下一个男人止不住的哀嚎。上百民士兵静默的站在那里,陆陆续续有人摘下军帽,红了眼眶。
☆、第一百四十章也许有灵,终究无缘
忽然有纷乱的脚步声传来,在此刻安静的山林中格外清晰。不一会儿就听到有男子气喘吁吁的声音。
“让让,让让,让我过去。”
来的人是姜远,背着一个大医药箱。接到长安失踪的消息就往现场赶来,拿着樊御特批的通行证问了好几波人才找到了樊斌。
没想到一赶到就让人看见了这么崩溃的画面,姜远脚下一软,但还是连扑带绊的跑到了樊斌前面。看着被樊斌抱在怀里的人,姜远忍不住眼前发黑,但还是下了大力气把人抢了过来。嘴里念叨着:
“说不定还没死,我是医生,可以救她,可以救她,一定可以的,我是最厉害的医生。”
但当他想要检查的时候,才发现被放到了地上的长安仍然像一个球一样的蜷缩在一起。姜远一边去掰长安的手,一边小声地对自己说。
“人的肌肉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呈现僵硬的状态,没关系,掰开她就行了。”
忽然,姜远顿住了。
“人的肌肉,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会僵硬!”
这是不是意味着长安真的还活着,而不仅仅是他的臆想。其实死去的人也会僵硬,但姜远早已下意识的忘记了这一点。
姜远的心中一阵狂喜,一把抓住樊斌的肩膀狠狠地摇了起来。
“快,快把她的胳膊掰开,长安有可能真的还活着。”
说完又快速的重复了一遍人的肌肉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会呈现僵硬的状态。
被抢走了长安就坐在地上哭的樊斌被姜远摇醒,就听见姜远说长安有可能真的还活着。樊斌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一双通红的虎目紧紧的盯着姜远看。就听姜远一声大喝。
“快,把她的手掰开。”
樊斌深吸了一口气,逼回了眼里的泪水。军人说,不到最后决不放弃。但上手以后樊斌却发现那一双瘦弱的胳膊紧紧的抱着双腿,他居然掰不开,除非掰断。
下一秒钟,就听见姜远咬牙切齿的声音。
“掰断。”
樊斌咬了咬牙,咯嘣一声,一根毫无血色的手指无力的搭在了一旁。细微的声音传在樊斌的耳朵里却引得他止不住的颤抖,干脆闭上了眼睛,任由泪水划了满脸冰冷,第二个,第三个,一口铁牙几乎咬碎。不用再掰了,但却让樊斌更加痛苦,因为樊斌一摸就知道,另外两根手指在之前就已经断了。
另一边的手指也掰开了,是带着陛下山上的司晴弄的。一旁的陛下能看懂这些,看到他们掰断长安的手指,喉咙里低吼呲着牙在那里打转,却并没有过来阻止。围着的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都退到了远处,静默的注视着这边。
没有了手指的禁锢,长安的身体虽僵,但还是被默默地放平了下来,看着长安胸前被撕碎的衣服,樊斌红着眼紧紧的攥紧了拳头,好像下一秒那手指也要断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