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拽住。
严慕把她捞到身前,跟抱了个抱枕玩似的,随便捡了两颗菜,兀自打开水龙头。
赖思归左突右撞,弄了一地的水,衣服也湿了。
“你就不能安生会儿?”严慕舔了舔牙,甩干菜叶上的水,往菜盘里一扔,动起手来。
两人武力值没有可比性,赖思归被钳制住占了下风,挂在他手上,脸都红了。一副农奴与恶地主决斗,输人不输阵绝不服软的架势。
两人在锅台前胶着了片刻,赖思归别着头瞧了一会儿严教授继续洗菜的姿势,轻飘飘哼了声,“我看你是要玩过家家!”
严慕气笑了,睨着这只白羊狼,“你他妈以为我想做菜?”他咬牙切齿,“去,去叫。醋溜排骨、辣白菜、辣子鸡全叫回来,你看你吃不吃得到嘴。”
赖思归立刻从他手上跳下来,拉拉裙摆,扭着腰去打电话。
电话还没拨出去,手机先响起来。赖思归顺手就摁掉,那边有种锲而不舍的精神,被挂了电话,只隔了两秒就又拨过来。
严慕听见拖鞋的踢踏声从客厅过来,以为这女人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脸板起来,面无表情地回过头。
赖思归手戳到他胸前:“田美美电话。”
严慕轻咳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菜,“你接啊。”
赖思归咬了一颗小西红柿在嘴里,“喂”了一声。
好歹公事一个月了,那头认出是赖思归的声音,愣是卡壳了,呼啦啦的气焰,瞬间灭了。田美美抱着头趴在桌上,可怜他们仨根圆润润的大光棍,逢年过节被压迫得大清早来公司赶工,然而给他们下deadline的人却连影子都在家里泡妞。
田美美在自己胖乎乎的心里长长呜呼一声,蔫卿卿地问她:“我严老大呢?”
赖思归转头看了眼,说:“在忙。”
孤男寡女……,“忙什么呢?”
严慕抬头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赖思归撇了一下嘴,话到嘴边转了转,给他修饰了一下,说:“洗菜。”
沉默的时间里,田美美估计在认真消化“洗菜”这两个字的额外含义,没参悟出什么来。他试着问:“……请问怎么洗?”
赖思归说:“水洗啊……”
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抽走了,田美美还在理解:“严变态用他那双敲代码的手水洗青菜?”
严慕咬了咬腮帮子,“否则用脚洗?”
赖思归又拿了个西红柿,站在他面前,歪着头好整以暇瞥他。
田美美也不知道说了什么,被严慕威胁了一句“整个假期都来加班”后,赖思归听到那边清晰地哀嚎声。
后面大概换了个人来讲电话,严慕“嗯”了一声,表情收敛了点。他擦了擦手,将手机换到另一边,推着赖思归一起去客厅,然后坐在沙发讲起程序的问题。
应该是路灯在问他工作上的事,讲了二十来分钟,最后他看了眼手表,“我一会儿到公司了再说。”
结果外卖送到,赖思归真的只闻闻味道,就被他一起拎出门。
路上在一家粥店解决了午饭,巧的是还碰上了严慕的朋友。
☆、第五十九章
?
说是严慕的朋友,其实是他朋友的小女友先认出赖思归的。这事说起来,还挺巧的。
他们去的粥店是百年老店,在海边附近的一个小院。小院门口一个石拱门,两只小小的石狮子坐在门前。从拱门进去,就是一个露天的小院,沿青石板路进去,就看见两个阿嫲围着围裙在天井旁淘米。
小店从外面看就像乡下的农家小院,进去里面到是别有洞天。从二楼凭栏看下去,古色古香的桌子旁,几乎满席而坐,宾客尽欢。
严慕胃口大,怕吃粥不够填肚子,点了很多道小菜,粥和菜看起来都很清淡。
赖思归撇了下嘴收回眼,她本来就因为没吃到醋溜排骨表情臭得很,笔直地坐在长条凳上,抬着下巴,跟只不知好歹嫌弃新猫粮的高贵冷艳猫。
她很不情愿地捏着筷子,在砂锅里一气地搅米粥,粘稠的米粥被搅得中间塌出一个小漩涡,漩涡旁咕噜出两个小泡泡。
严慕警告地瞥了她一眼,“你还有三分钟时间傲娇,再不动筷接下来一周都别想在外面吃。”
赖思归冷哼一声,挑衅:“你还想看住我?”
“小长假还有六天。”
“……那又怎样?”
赖思归抿着唇,两排牙在里头慢慢磨了两下,梗起脖子又戳起米粥。
严慕也不催她,过了会儿她自己挑了筷子到嘴边骄矜地抿了一小口,然后又抿了一口,皱着的眉头以一种微妙的速度,慢慢松了松。一双桃花眼往斜里转了转,赖思归重新坐直了,把筷子换成勺子,垂下眼抿着唇吃得挺仔细。
严慕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
赖思归若有所觉,眼皮倏地一抬,瞪着他,眼珠子都快翻到天了。严慕脸上的笑意收不住,勾着嘴,别开眼认真吃自己的。
他吃得快,砂锅已经见底,解决完最后一小碗放下筷子,发现赖思归又不专心了。
“怎么?”严慕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