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有我在,别怕。”韩余难过之余,更多的是心疼。
柔儿看着柔弱,却比谁都倔强,看着知书达理,却比谁都敏感。
韩余的话像是崩断杨纤柔的最后一根弦。
杨纤柔憋了许久的泪水决堤了一般,濡湿了韩余胸前一大片衣襟。
韩余轻拍着杨纤柔的背,顺着她渐渐停下来后的哭嗝。
从小到大,杨纤柔都是温和乖顺的,还从未哭得如此毫无形象。
也好,想来她一个人时,也不会如此发泄情绪吧。
“若是累了,吃点东西再哭吧?”韩余见杨纤柔渐渐平息下来,小二送来的吃食也凉了一阵子了,他斟酌着开口。
“噗呲”杨纤柔闻言打着哭嗝笑了出来。
能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话,要不是她对他足够了解,她一定以为他在嘲讽她。
“余哥哥,你为何要将我的泡椒凤爪换成了卤凤爪?”杨纤柔看着桌上的食物故作不悦。
“近些日子你不可吃辣的。凉的生的也不行。”韩余睨了她一眼,将那份红糖枣糕推到她面前,“先吃些枣糕垫垫肚子。”
杨纤柔红了红脸,反驳的话咽在了肚子里,嘴角漾开一抹笑意。
“你怎会来得这么早?”
“怕你早到了遇不上我。”韩余捏了块桂花糕吃,“还是叫你等了。”
“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可是太累了?”
“是韩家的事。”韩余顿了顿,放下了糕点,面色有些凝重。
……
到了韩府,杨纤柔被安排住下。
韩家的事确实复杂。
韩余的本家韩家本是当朝左丞相,韩家一向忠孝廉义,却突然被查出通敌叛国的嫌疑,右丞相主动请缨彻查此事,结果反倒坐实了此事,先王大怒,下令韩家男丁被满门抄斩,女眷逐出本家。
而韩余出生不久,被他的母亲偷偷藏起来一起被放逐到了城郊的村镇,至于他的母亲为何将他弃在竹林,而他的母亲又身在何处,他就暂时不得而知了。
韩余查阅了韩家的账本、月历史记,觉得有些许疑点。
他自顾自讲了一阵子,回首看到杨纤柔正默默注视着他,他顿了顿,“抱歉,这些你不爱听吧。”
“你若愿讲,我便愿听。”杨纤柔轻笑一声,温和而坚定。
“余哥哥……”杨纤柔握住他的手,轻轻唤道,“不管结果如何,我都陪在你身边。”
……
袁风突然被宣召入京,他此时正给柳娇娇剥荔枝吃。
他皱了皱眉,手下的动作却不停,将一个去了核的荔枝喂到柳娇娇嘴里,“我知道了。”
“娇娇,你先休息一会儿,你若想吃荔枝,吩咐人给你剥,它皮糙,不要弄脏了手。”柳娇娇好笑地应下,这个时节盛产荔枝,袁风知道她爱吃以后特地命人从南疆运来,又嘱咐她一日不可贪多,便亲手喂她吃。
小顺子一路上低眉顺眼,这位爷一离开郡主,身上的冷气就蹭蹭往外冒。
他究竟是为什么要看他们恩恩爱爱后还要承受这种温度和气压?
他就是个小小的太监!
然而他内心的碎碎念他也只敢烂在肚子里,还要扯着脸皮子灿烂地笑。
皇宫——
“陛下。”
看出袁风隐隐的不悦,楚皇陛下此时却没了精力嘲笑他,只淡淡地说道:“该收网了。”
袁风终于变了变神色。
“陛下?”
“你莫要劝我,此时虽然仓促了些,但也足矣。”楚皇脸色不太好,眼角发青,血丝密布,甚至有些狼狈。
袁风身形微动,抱拳弯腰,“是!”
“此事之后,你便再不是暗卫了。”楚皇沉默了许久,这样说了一句。
袁风眼神复杂,氤氲了几番情绪,最终单膝跪地,低下了头颅,铿锵答道:“谢陛下!”
“好了,朕乏了,你回去吧。”
……
楚皇捏了捏鼻梁,尽显疲惫。
小顺子在一旁一脸关切:“陛下,您歇歇吧。皇……”
“住嘴!”似是猜到小顺子要说什么,楚皇猛然睁开了眼,戾气深重。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小顺子吓得脸一白,噗通一下跪下了。
“……罢了,你去传韩余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