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赌得什么?”
“……”
“就我所知月染香宵这个人十赌九输,我倒是很好奇蓝兄究竟和他赌了什么?”
锭蓝的脸上划过一丝苦涩,道:“什么都瞒不过落兄,是生烟和月染香宵打的赌……”如果说月染香宵是十赌九输的人,那顾生烟就是逢赌必输的人,也就是月染香宵唯一能赢的那一个。
“他顾生烟有本事自己去偷啊!怎么好事从来不找你?!”
“落兄……别这么说。”
“你究竟是欠了他什么?蓝兄,你如此洒脱的一个人,为何在顾生烟身上却、却……唉!我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生烟只是小孩子脾气,并不是大奸大恶之徒。”
“他若是大奸大恶那这个天下早被他搅得天翻地覆了。”
“也是……”关于对顾生烟的看法,锭蓝竟然是认同了落无涯的。
比起在一边化悲愤为食欲的花美人,苏小公子反倒是对那个顾生烟比较感兴趣。什么样的人能让落无涯这种浑身上下都透着好人气息的人生厌?
难道是名字没起好?
撑着头,正在专心听落无涯和锭蓝说话的苏净乐忽然被“啪”一声响给吓住了。
只见花美人把筷子往桌上狠狠一拍,拿起酒杯就把剩下的半杯酒泼在了锭蓝脸上,下手那是快狠准,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手。
“我不管你是生厌还是生恨!总之把书给我交出来!”
锭蓝怔怔无语,许久才说:“书早就给了月染香宵……”何况这都多久以前的陈年旧账了,久到他根本就记不得花镜菱的样子。
“要回来!!!”
“不可能……”且不说他和月染香宵其实没什么交情,就是有,如今也不知道他身在何处,月染香宵这个人只有他找你,没有你找他的道理。
花镜菱那个恨啊!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清楚的。
想当初他也是刚入天下没多久,向来只听闻师伯之名却无缘见其人,充满期待的第一次见面就毁在了锭蓝手里。
这个锭蓝什么不好装偏要装他师伯,虽说很大一部分因素是他误会在先,锭蓝将计就计,可骗他的罪名却不可饶恕。尤其是当真师伯知道还是他这个傻师侄把偷书贼给带进书库的,更是让他在师伯心目中的形象被破坏得彻底。
但这并不是让花镜菱日夜诅咒锭蓝的根本因素,最终让花美人如此痛恨的理由竟然是——抄书!
花美人的师伯也是个奇人,在知道花美人引狼入室后并没有大发雷霆。反倒是冷冷看了书库一眼,然后从怀里掏出本书让花美人照着抄下来。试问即便是苏净乐这种从小就学书法的孩子也不会在现实生活中拿着毛笔记笔记,更何况花镜菱这个连美术课都没捏过毛笔的人。
可想而知刚开始那书抄得有多惨烈,最初的半个月里花镜菱的生活只有两件事可做——抄写、拿去检验。不合格然后被师伯撕掉再抄写,再去检验,再不合格被师伯撕掉继续抄写。
光是第一页花镜菱就写了千遍不止。
叫花镜菱最为哀怨的倒不是反复抄书,而是他那位声称会好好疼爱徒弟的师父在见了师伯以后就没和他说过一句话。看清楚了,并不是没替他说过一句话,而是根本就没和他这个“宝贝徒弟”说过话!
他那位师父大人光知道围着师伯转悠去了,天天缠着师伯要吃要喝的,简直就像个嗷嗷待哺的奶娃娃见了奶妈!不!是见了奶瓶!!
好吧!他也不得不承认师伯的厨艺超凡,做出的东西好吃得叫人打着巴掌都不松嘴。可他这个新出炉的徒弟正在受苦受难,当师父的好歹也关心一下啊!
有好吃的不知道分他一口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当着他面吃得那么香!?
师父!恨死你了!!
越想越恨,花美人再次化悲愤为食欲,一招手又点了一桌招牌菜,在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扫而空……
————
以锭蓝欠花镜菱为理由,苏小公子和花美人的保镖由落无涯换成了锭蓝。不同于落无涯的是花镜菱在用起锭蓝的钱时是直接痛下杀手的,就连苏净乐都看得出他是故意泄愤,不免一再替锭蓝捏把汗。
锭蓝这个人也怪,不知道是脾气好还是钱太多,竟然毫无怨言任由花镜菱挥霍。
到后来苏净乐都看不下去了,拉过花镜菱好好的晓之以理了一番,这才止住了他日散斗金的报复行为。
不过苏净乐在面对锭蓝略带感激的目光时,没忍心告诉他花镜菱只是把一时痛快换成了细水长流,以后的日子还有他受的……
三个人一路辗转了几个城市才到达苏州,并不是说顺昌没有直接去苏州的传送,而是花镜菱故意不让锭蓝舒服。后来在苏净乐一番不太成功的劝说下,花镜菱这才暂时打消了把锭蓝吃穷的念头,回了苏州。
进了苏州自然是苏净乐的地盘,长期蹲点的结果是苏州城男女老少上至苏州城内有头有脸的各大名人下至守城门的npc都认识他。而今苏小公子在苏州城逛街已经不用带保镖出门了,无论在哪里迷了路,都会有好心玩家把他送回陶然小酣。
当然,路走多了也就熟了,迷路只是偶尔发生……真的是偶尔,苏小公子一个人出门的确是偶尔才有的机会……
大概是看一路都有人和苏净乐打招呼,花镜菱感叹:“哇——小净你好厉害啊!”
苏净乐满脑子想着该左转还是右转,漫不经心的嗯着。
“那么多人都认识你,你很有名吧?!”
“嗯……”奇怪,他记得是左边啊!怎么好像不太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