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非橘扭头:“我问空气。”
“噗嗤。”他低低笑了一声,转头又对两位老者认真说:“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是死是活,但能肯定他不后悔。”
至于不后悔什么,他却什么都没说。
两个老者本就是随口一说,现在又被他这变来变去的说法弄得一懵,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胡乱点了一下头。
离开后,路行止带着他特意挑了个人少的小道走,与林岁月二人分开落后他们一大截。
唐非橘想追却被路行止拦住,示意外面的查身份的一群人,七八个人佩剑而立,身姿挺拔气势磅礴,看着就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他们找的是你,和我有什么关系?”
路行止不答,依旧抬眼盯着外面,几人截下一个带着头巾的青年,粗暴的从他怀中夺取包袱,不知聚在一起说了什么手一抖将包袱抖落在地上,面上嘲笑着青年的无措。
青年不敢反抗,弯腰俯首对他们道歉,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唐非橘心里好似有什么落下去了,她转头看向路行止,没想到对方也在看她。
“你这样的女孩,他们会好言相哄把你带到一个客栈,搜刮去你身上的金银财宝,把你弄得浑身是伤,最后把你一个人丢在客栈里离去。没有钱,也没有人敢帮你。”路行止睁着黑漆漆的眼睛淡淡说。
唐非橘只觉得血液倒流,浑身冰凉。
他继续:“那些人,最爱的就是看旁人悔恨,看旁人痛苦,他们会不计手段拿到自己想要的,不会在乎你。按京城的说法,他们便是魔鬼。”
“你……”唐非橘想说什么,却又咽了下去。
说什么?
问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么?她已经见过了路行止的儿时,又何必再问。
路行止看着她的眼睛,回答了她并未问出口的问题:
“我在此地生存过,我了解他们。”
比任何人都了解。
第49章第49章
生存。
唐非橘意识到他用的并不是生活二字。
这两个词之间只差了一个字,意思却天差地别。
生活是平平淡淡的,但生存却含着千万艰险。
那地牢内的痛楚与伤痕,被他轻飘飘一句话带了过去。
“是么,辛苦了。”
她忽然想吃糖,明明什么药也没喝过却总感觉嘴里是苦涩的。
一角的糖人铺,摊主悠闲地晃着蒲扇坐在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上,仰头看着天上时不时涌动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