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她就要睡去,林岁月闭上嘴不再说话,眼神示意周礼遇将另一个窗帘放下。
手中暖炉香熏着脑袋,唐非橘眼皮一下一下往下点着,强撑着脑袋顶在墙角,眼前陷入黑暗,意识逐渐消散。
铜炉熏香袅袅升起,很快飘满了整个马车。
唐府大门,两位主人在前,身后几个侍女无一不是低着头。
女人一身浅色紫衣,头戴金银缀花,锦衣面料飘逸轻盈,裙摆处的粉色月季栩栩如生盛开,尽显雍容华贵。
身侧的男人着玄衣带金冠,衣摆缀着不显眼的金线,海浪云纹秀在宽袖处,不细看很难发现。
唐夫人眉眼生的凌厉,不笑的时候就不怒自威,许多人见了都心生胆寒。
她行事素来雷厉风行,昨日听说女儿一夜未归,便派人去寻,不曾想到了地方却未间人影,上门拜访与他们同行之人也得不到任何消息,心便急了起来。
直到昨日才有了线索,一路到今早才查到人在何处,火急火燎地就派人去接应,到现在未归。
唐姥爷在身侧小心翼翼观察她的脸色,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咳了两声,大着舌头说:“婉儿莫气,阿橘如今也十七八了,出去作何她心中有数,哎我刚寻到一株上好的月桂花,不如随我去看看?”
唐夫人迎着冷风,轻飘飘斜他一眼,端庄的神色变化一瞬,开口逮着他厉声训斥:“你还有心思赏花,女儿消失几天倒是不急,还能连喝两日酒。”她话峰兀然一转,慢悠悠继续说:
“我看你那些酒不错,不过好酒不可多饮,明日我便派人把酒搬出来全卖了。”
提到卖酒,唐姥爷急了,那可是他宝贝了好多年的酒,怎能说卖就卖?!
“不行不行,婉儿啊,那些酒可是我存了好多年的,上好的!卖了可不值。”
“不想卖酒就滚回去,看看你二女儿在做什么,一天天没个正行,也不怕带坏学堂里那些孩子。”唐夫人揪着他的耳朵破口大骂,直到红了脸才甩手放开。
耳垂又疼又热,唐姥爷搓着耳垂,站在她身后嘿嘿笑起来:“囡囡聪慧,我昨夜去看她,还在读书嘞!”
说起二女儿,唐夫人就更愁起来,一手扶着脑袋让唐姥爷滚出去:“囡囡读书,你也不看看读的是什么书?你见过哪家女子读兵法的!你这个当爹的也好意思说!”
唐姥爷一个大男人几次被骂也不生气,在她身边扶着为她整理鬓发:“女子读兵法有何不可,婉儿莫气,囡囡开心就好。”
“你你你!”唐夫人被他气的说不出话,甩了袖子转头不理他。
嘿嘿乐的唐姥爷扶着她的手臂,为她顺气,悠然眼前一亮,“阿橘回来了,婉儿不必担心了。”
眼瞧着马车越来越近,由一个黑点逐渐能看清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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