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王妃和燕老夫人很沉得住气,进来后什么都没问,只看着她们仨闹。
裴沐珊一瞧见徐云栖,搂住她的腰身蹭在她怀里大哭,
“嫂嫂,我可想死你了。”
文如玉在一旁促狭地笑着,“去去去,还不乖乖躺好,让你嫂嫂给你把脉。”
裴沐珊不动,反而将徐云栖搂得更紧,徐云栖笑容如旧,一手搂着小姑子,一手轻轻掰下她手腕,握在怀里把脉,大家视线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她这人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总叫人如沐春风。
月份浅时脉象就不太明显,徐云栖把了一会儿就松开,只问裴沐珊,
“吐了几日了?”
裴沐珊倚在她怀里昏头昏脑回,“昨日晚边吐了一轮,以为脾胃着凉,睡了一觉醒来吐得更厉害了,心里跟吃了苍蝇般恶心……”
熙王妃听不下去了,嗔了她一眼,“尽是胡说八道。”
屋子众人纷纷失笑。
裴沐珊闻言立即将脸蛋从徐云栖怀里转出来,盯着自己母亲道,
“娘,我实话实说呢,就是恶心得很。”
熙王妃见她满脸泪痕悉数蹭在徐云栖的皮袄上,顿时皱了眉,“哎呀,你好生坐着吧,别弄脏了你嫂嫂的衣裳。”
裴沐珊这才注意到徐云栖穿着一件熟悉的皮袄,随后便大呼小叫,
“哎,娘,您怎么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嫂嫂,这可是您库房最好的皮子,说好给我的呢!”
裴沐珊气鼓鼓叉着腰。
熙王妃当然知道女儿不是要跟徐云栖抢东西,无非是借故奚落她罢了。
熙王妃喝着茶没做声。
倒是燕老夫人快笑岔了气,指着她骂道,
“你个小妮子,还敢吃你嫂嫂的醋,我们燕家还能少了你的皮子,你回头去我库房挑便是,敢欺负你嫂嫂,回头我跟你哥哥告状。”
文如玉插科打诨几句,大家登时笑作一团。
徐云栖任她们胡闹,只顾端详裴沐珊的脸色,又问起了月事日子,最后道,
“月份还浅,脉象并不明显,不过八九不离十了。”
文如玉立即送上恭喜,越过徐云栖抬手捏了捏裴沐珊的脸颊,
“你这小丫头真有福气,这才过门半月便怀上了,一家人把你当宝贝似的,你是积了几辈子德啊。”
她与裴沐珊一样出身优渥,丈夫却远远不及燕少陵恩爱体贴。
裴沐珊被她说的面颊红彤彤的,继续搂着徐云栖,“得多亏了嫂嫂。”
徐云栖指点迷津后,当日夜里夫妻二人便顺顺利利同房了,那燕少陵还真是头虎豹,一日夜里能来上两三回,裴沐珊都被他折腾得散了架。
如今算算日子,该是第一回夜里怀上的,不是徐云栖功劳又是谁的。
老夫人与熙王妃不知里情,徐云栖笑而不语。
文如玉自然少不了一番羡慕,只是目光落在徐云栖面颊上时登时便歇了火。
她倒忘了还有个徐云栖,徐云栖与裴沐珩成婚一年有余,至今肚子没消息,心里不知急成什么样,老夫人也是看出端倪,按捺住喜悦并未表现得过于明显。
熙王妃已经激动得落下了泪,“怀上了好,是一件大喜事……”高兴过后,涌上来的反而绵绵无尽的难过。
这大约是老天爷给她和珩儿的惩罚吧,惩罚他们过去怠慢了云栖。
熙王妃的泪有些止不住,“瞧我,真的是高兴坏了。”
大家看破不说破。
文如玉怕徐云栖心里难受,寻了个借口拉着她出了东次间,留下熙王妃和老夫人陪着裴沐珊。
徐云栖跟着她迈出正堂,来到西面的厢房,二人隔着围炉烤火。
文如玉见徐云栖一脸温淡如水,轻声劝她,“你别急,心里也别不高兴,这种事水到渠成最好。”
徐云栖顿时哭笑不得,
“我没有不高兴。”
文如玉一脸你别装的模样,“我也是过来人,起先也急,后来放宽心了,孩子就来了。”
徐云栖也不与她解释,笑融融道,“好。”
“对了,忘了告诉你,上次过后,我爹爹狠狠教训了那混账,他最近老实了,乖乖待在府上教女儿习书,大门不迈二门不出。”文如玉很解气。
“范太医给他把过脉,开了两个方子,若他安分我便跟他过下去,若是不安分,我就耗着等他死。”
徐云栖忧心忡忡看着她,“你为什么不与他和离呢?耗着他何不是耗了自己?”
文如玉脸色漠漠,“他做了那么多对不起我的事,我岂能让贤?让他再和和美美娶一房妻生几个孩子?他做梦!成国公府的一切只能是我和我女儿的。”
“再说了,和离了我女儿怎么办?带着她们回文府,家里有哥哥嫂嫂,终究是寄人篱下,再改嫁,呸,谁又会真心待她们?”
提到两个孩子,徐云栖没有任何反驳的立场了,
“这么一来,对孩子自然是最好的,就是苦了你。”徐云栖眉梢里徜徉一抹淡淡的忧伤。
当年母亲章氏离开后,她何尝不恨,直到慢慢长大她才无比庆幸章氏的选择。
比起陪着她受苦,她更希望母亲有自己的家,她们都不必成为彼此的负担。
文如玉将泪一拂,语气坚决,“不,我不觉得委屈,姓成的再混账,也终究是她们亲爹,亲爹总比外人要好,只要她们好,我就不委屈。”
徐云栖垂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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