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屋外真热闹,许一旬和金宝忙前忙后的准备吃食,夏念禾虽然帮不上忙,但很会裹乱。院中笑声一片,月光透过缝隙钻进娄简屋内,二五端坐在案几旁,影子从脚边一直拖到了窗棂处,它眼眸耷拉着,有气无力地叫了几声。
“怎么了?今日不是给你吃过里脊了吗?怎么还要?”娄简放下手里的衣裳,朝着二五招手道。
二五跳了几步,钻进竹篓里将整理好的衣裳扯了出来踩在脚底下。
“别闹。”娄简抱起二五放到一旁,将踩皱的衣裳重新叠好,放回竹篓里。
二五不依不饶,用上吃奶的劲儿又把红伞扯了出来。
娄简捏起二五的脸颊:“真是太不听话了,你再胡闹,便将你送去铃铛那儿了。”
二五耷拉着耳朵,向后缩了几分。
“咱们呀,又得找个新地方了。”娄简长舒一口气,“还说要给你找个夫君呢,看来又要泡汤咯。”
“你们要去哪儿?”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夏惊秋见她收拾行李,眉眼皱得有棱有角,“又想不告而别?”
“天大地大,我想四处看看。”
夏惊秋看出她在撒谎,摆出一副揶揄的模样:“你那仇家寻你了?人在哪儿?本官与你好歹相识一场,这点事还是能替你摆平的。”
“你真是……越来越不好骗了。”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白日里我瞧你那模样便猜出一二了,追你的人是赤羽宗吧。”
“你都知道了,还敢留我?”娄简挑眉反问。
“脚长在你身上,走不走是你的事。本官又不是你什么人,凭什么管你。我,我只是还有一件事拿捏不准,想来听听你的意见。”
“你说。”
“今日,我与仇海一起摔倒的时候发现,此人腿脚很软,右腿像是没有力气的样子。我扶他起来的时候发现,摸到他右侧小腿上有一铜钱大小的凹陷,像是曾经受过伤。”
娄简眉心微微动了动,下意识地咬上了指节。
“顾朗华多高?”
“八尺多。”
“仇海呢?”
“最多六尺五。”
“又高,又矮的……跛子。”娄简喉咙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掐着。
“你也是这么想的?”
“六麻子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顾朗华和仇海,是他们二人在岑州开了赌坊,做地下营生,所以‘六麻子’的生意才会屡禁不止。”娄简恍然大悟,“那声音……是顾朗华。”
“顾朗华是岑州刺史,仇海是长史,岑州里谁敢不听他们的话,这两人为何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