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孙建发和安荞都没有把追贼的过程详细讲清楚,村民们就发挥了老百姓们丰富的想象力,自行填充了空缺的情节。
一个上午的时间,这件案子中,除了被偷的是孙建发的大白,以及追到小偷的是孙建发的徒弟安荞,这两个铁打的信息之外,其他关于偷马的细节,被村里人传得五花八门,越说越夸张。
这事传到了苏德那边时,已经进化成了“安荞追小偷追了两百里地,好不容易逼停了小偷,又跟他打了一架。安荞打得小拇指都骨折了,才制服了小偷,把他交给了警察。”
若非苏德知道,安荞的小拇指是那天拉马时弄断的,不然就真信了这传言。
在他眼中,她似乎的确是会为了追小偷追出两百里地的人。
吃中饭的时间,苏德把马拴在凉快的棚子下,自己骑着摩托车往家走。路过孙建发家的马场,他特地放慢了速度,往凉棚里看了一眼。
这一眼看,就对上了安荞的视线。
孙建发不在,只有她坐在小板凳上,抱着电脑看着纪录片,抬起一双眼睛,看见了他。
他骑在摩托车上,很大块头的一个。
或许是早上经历的事太多,安荞已经短暂地忘记了昨晚的醉酒。此时此刻再见到了他,那些回忆一下子又涌了上来。
尤其是看见他的短袖因为汗湿而勾勒出的形状,昨晚袭胸时的手感,一下子回到了安荞的心头。
她抿抿唇,眨眨眼。
“不去吃饭?”苏德问她。
他没提起昨晚的事,正合安荞心意。
这种事情由他说起来,会让她的处境更尴尬,倒不如她主动提起,坦荡地承认自己醉后失态,反倒能显得坦诚。
她答道:“刚打算过去。”
“早上遇到偷马贼了?”
“对。”安荞一笑,“你听说了啊?”
“嗯。村里人在讲。”
抓小偷的事安荞没兴趣多讲,顺势把话题引回昨晚的酒,开玩笑般说道:“幸好昨天喝多了睡得早,不然今天也起不了那么早,那就抓不到偷马贼了。”
一般人醉酒后做出囧事,总是会装作忘记。
苏德没想到,她能提得这么轻松。
他还没说什么,她已经走出了凉棚。
安荞笑容真诚,毫无遮掩之意,问他:“昨晚你帮我买东西,花了多少钱?我付给你。”
“没关系。”
这钱,他没打算问她要。
安荞站在他的摩托边,好看的丹凤眼看向他,没有了醉意,却依然勾人。
“那这是我收到过的最特别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