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刚才的确有危险,只是我或许判断错误了目标。”
真的错了嘛?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错,但是直觉的确是存在的,查文斌曾经说过,有一种人修炼密宗九字真言可以到达出神入化的本领。无论是佛教、道教还是密宗,包括日本和印度,九字真言都有自己的一套来历说法,但是谁也不承认谁,可唯独这九字真言在哪一家宗教里对应的作用却是大同小异,其中九字“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中的第五个“皆”字在每一门宗教里体现出的作用都是直觉,也就是所谓的第六感。
密宗说:“皆随心所欲地操控他人之心,至此修得他心通。”曾经私下里查文斌有和我讨论过叶秋的背景,当时他得出的结论是,此人极为可能是密宗一派,并且不是常见的密宗,而是一种很顾老和原始的密宗,因为他曾经见到过叶秋打坐的方式,和他们普通的修行截然不同,叶秋竟然是倒着用头顶地打坐的。
再者,以他的伸手,以他对情绪的把控都绝对是堪称高手,如果他真的如同查文斌所推测曾经是密宗人,那么他的直觉是不会不错的!
第一百七十一章天罡地煞术
在这种地方想要太平无疑是痴人说梦,查文斌说他曾经在乱葬岗里过夜,头几次真地睡不着,马肃风把他丢过去就不管了,规定他不到天亮不能回来,那时候的查文斌不过也就七八岁。
起初,查文斌说他只敢爬到树上守一夜,后来慢慢的敢下地了,尽量挑一些看着不那么可怕的坟头边呆着。要说没遇到过邪门的事儿那是不可能的,他只能用各种办法,掐、扎、咬提醒自己保持清醒。过了约莫半年,他就属于倒地就能睡,哪怕是在棺材盖上都没关系,其实他说马肃风从来没有离开过那片林子,一直不过是在远处守护着,所以他对于邪气的熟悉是超乎常人的。
这里,狮子山的顶峰,查文斌再一次回到了儿时的感觉,他说他的汗毛一直是竖起的,这是人的本能,害怕和紧张的本能。
站在高高的山岗,脚下的浓雾模糊了一切,查文斌轻声道:“从这儿望下去应该就是洪村吧。”
我说道:“一座天目山脉,浙皖两省的分界,山的那一头就是皖南了。”
“皖南,状元村也是在皖南吧。”
我说道:“搞不好就在山的那一头,我们走的路是从外围绕的,以前听说有一条小路是可以通过去的,老一辈有不少是从皖南逃荒过来的。拖家带口的到了这边能活下来的也早就把过去忘记的一干二净了。”
“嗯。”查文斌低声看着手中的罗盘,不一会儿罗盘上的指针停了一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罗盘再次旋转了起来,不过这一回它竟然是逆时针的再转,调了个头。
他拿着罗盘皱着眉头问顾清和道:“顾老,磁场会颠倒嘛?”
“会,不过像地球的磁场需要几十上百万年,小范围的颠倒多半是受外力的影响,像足够大的引力。”
“引力?”查文斌抬头看着天空,他突然喊道:“都靠在一起,马上就要来了!月圆之夜才是引力最大的时候,也是阴气最重的时刻。”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我只知道当他喊完的时候我的世界开始变得清晰了,雾气逐渐开始消散,山风也开始让我有了一丝凉意,看着头顶那一轮光逐渐开始显现,倒也颇有一番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意境。
可是等待的并不是良辰美景,当月光洒向大地的那一刻,查文斌布下的几面小旗犹如遭受了狂风肆虐一般拼命挥舞着弱小的身躯。一时间铃声大作,呜呼之声响彻山谷,瘦弱的查文斌独自一人手持长剑,似是要即可就被那狂风吹倒,迷糊的他连眼睛都睁不开。
“月圆之夜,正值那北斗星移,鬼门大开,贪狼七杀,九阴大盛。有道是九阴不落兆尸,九地不灭兆迹,碰此迹象时以避为主,切记不可强行出头。”这番话是马肃风在查文斌十一岁那年教给他的,阴是阴,阳是阳,阴盛则阳衰,天正一脉不是江湖野道,要懂得避其锋芒,何时出击才是胜算最高。
避,已然无可避,当你发现四周开始出现身着甲胄,手拿长刀的怪异东西成批出现的时候,大地在这一刻已经开启了属于他人的世界。
此刻的查文斌看似要倒实则不然,他的身后还有一个人,那人手持寒月以背相抵,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凌空挥砍着,我看他的双手持刀不断变换着刀的轨迹,似乎每一刀的落下都是有着独特的含义。
查文斌手中拿着一面五色小旗,那枚旗便是令旗,我看他身体开始慢慢下蹲,左脚向前趟缓缓趟了一步,这便是天罡步中的踏入乾卦!手中小旗一挥,口中念道:“乾元亨利贞,兑泽英雄兵;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这道教的施法向来都是口诀配合着身体,两者缺一不可,有口诀不知动作则是无形,有动作不知口诀则是无神。一套天罡八卦步走下来,若非三五年的功底则是不可能形成的,总计八步,每一步都要踩在八卦位上,一步错,步步错。
犹如一个打太极的老者一般,查文斌再起右脚弧线向左趟踏入兑卦,左脚再直线向前趟,踏入了离卦,这时他又喊道:“离火驾火轮,震雷霹雳声,阴阳八卦扶弟子,阴阳八卦扶吾身!”
这两步走完,他将手中的五色旗朝左一挥,突然转身搭着叶秋的肩膀原地起跳在空中转了半圈,落地之后一个马步站稳将手中的七星剑黏着一张符在空中一挑,一阵剑花过后,“轰”得一声,符纸燃烧猛得朝向那面白色小旗指了过去。
那白色旗原本是在摇晃着,被这剑一指顿时像得到了支撑一般,有别于其它四面旗立刻站稳了身形,查文斌口中喊道:“乾旋造化,颠倒阴阳;移星换斗,迥天返日!”这时他从怀里掏出一把黄豆,不停的朝着四周撒去,每次掷出,又喊道:“通幽、驱神、担山、禁水、借风、布雾、祈晴、祷雨!八神归位,弟子借兵!”
他的速度此刻是极快的,马上又是一个翻身,回到原位,这时右脚一个弧线向左趟踏入震卦,左脚直线向前趟,踏入了中宫,口中喊道:“唤雨呼风,振山撼地,驾雾腾云,划江成陆!”手中五色旗再起,剑指青色旗,再稳住后,又是八把黄豆先后撒出:“生火、入水、掩日、御风、煮石、吐焰、吞刀、壶天!八神归位,弟子借兵!”
顾清和瞪大着眼睛看着查文斌眼花缭乱的动作,口中惊讶地说道:“天罡三十六法,地煞七十二术!真得还有如此青年俊才会懂得这般高深的法术,果真是卧虎藏龙,后生可畏!”
他说这话的时候是自言自语,我虽然也被查文斌所吸引,却也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老头难道也懂道术不成?看着不像啊,他可说自己是个基督教徒。
查文斌还在继续着自己的动作,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那些眼花缭乱的动作,一个接着一个的咒语喷涌而出,“纵地金光、翻江搅海、指地成钢、五行大道……”“神行、履水、杖解、分身、隐形、续头、定身、斩妖……”
这先天八卦图在天和在地是相合的。人在天地之间,所走的图也是和天地相合的。但在头顶上方的天上的图和脚下所踏的地面上的图,其方向却是相反的,就和镜子一般,所以得要反着走,即使你懂八卦,也未必能反着走出那么准,这个二十岁出头的少年心中已然将这先天八卦倒背如流,步步精准,看得顾清和是目瞪口呆。查文斌每走一步给他带来的震惊就会多上一层……
七步过后,场面上的五面旗,加他手中的那一面,还有那把剑,每一步都配合着一样器物,咱中国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就是有这么讲究!而此时,现场已经到了怎样的一个状况,我不知道地狱究竟是啥样,万鬼哭泣又是啥样,可是眼下,我不用什么阴阳眼,漫山遍野的各种飘忽着的、哭泣着的、排着队的“人”在一排又一排的兵士看守下不停的涌现出来。
当阴气旺盛的绝对压倒阳气时,你自然就可以看到那些东西。当绝对出现的时候,你反而会忘记了害怕,因为它们不在是单个的,突然的,它们就像是鲜活的人一般,在你的周围随意的游荡着。
是的,我们被包围了,不管这些东西是什么,他们有没有看到,至少我看到了……
“飞沙走石,挟山超海,撒豆成兵,钉头七箭!”查文斌双脚一收,身子站稳,举起手中的七星剑竖在胸口,他此刻就像是一个卫兵,一个守护者,手中最后几把豆子依次洒出,大喊道:“暴日、弄丸、符水、医药、知时、识地、辟谷、魇祷!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太上有命,普告万灵。命天将,统天丁,伐天鼓,扬天旌,挥金星,掷火铃,捕无影,搜无声,正泰阶,扫搀抢,荡邪风于十极,布真气于八弦。天真下降,威光上清,群魔匿迹,万怪灭形,九天告命,万神成听。急急如律令!”
四周的空气仿佛在那一刻开始凝固了,时间被成功的定住了零点零一秒,那一瞬间要长过一个昼夜,因为前一秒的明月当空,下一秒已然是乌云滚滚,电闪雷鸣了。
狮子峰上,盘旋着数道金光,雷电开始在瞬间聚集犹如蛟龙出海,轰鸣的雷声开始席卷着山谷,一时间,鬼哭狼嚎之声再次大作,而这一切,只因为那个男人还站着。他的身体在颤抖,他的剑高高举起,直指天空;他的后背靠着他最亲密的战友,他的嘴唇隐约有血迹开始渗出,他的手中那面五色的小旗还没挥舞,他还在等待着,等待着那个时刻最后的来临……
第一百七十二章以身引雷
我见过很多闪电,有一次最近的时候离我不过数十米,可我从没有见过球形的闪电。
互相跳跃的闪电竟然开始在山顶的天空互相聚集,它们不断的互相撞击,交错之间低吼的雷鸣如同千军万马踏过,一时间狂风大作,人都要站不稳了,唯独那几面小旗抖擞着胫骨迎面挺立。
查文斌手拿令旗缓缓举起,右手宝剑向天再立,那风吹得他连眼睛都睁不开,才一张嘴,就让狂风把两腮吹得变形,居然他把手中的令旗向着左边一挥,口中大喊:“东方青龙,角亢之精。吐云郁气,喊雷发声。飞翔八极,周游四溟,来立吾左!”
“噌”得一下,我身边那只小旗就犹如鲜活了一般直接飞射出去,才不到半米高,“轰”得一声竟然化作了一团火焰。此时的查文斌脸色已经有些苍白,毕竟还是年轻,这一招过后气血似就走了三分之一,叶秋在他身旁多扶了一把,我看那二呆转身的时候嘴角也隐约有血迹再流,在看他脖子上几道抓痕都开始发黑。
我们三人现在就像是随风飘逸的稻草,袁小白只能死死被我抱在怀里,顾老也和我贴到了一起,只觉得整个人恶心难受,胃里就像翻江倒海一般上下折腾。
查文斌没有休息,一鼓作气,再次把小旗向着右边一挥,口中大喊道:“西方白虎,上应觜参。英英素质,肃肃清音。威慑禽兽,啸动山林,来立吾右!”
那面白色小旗应声飞起,再次燃烧,此时我顿觉得四周的大风弱了下去,刚涌到喉咙的混合物又被生生咽了下去,不过这良好的感觉持续了不到几秒,下一刻一阵更加难受的感觉再次袭来。我们四周不停地开始有绿色的小点出现,这些绿油油的东西一下子相继从地面涌出,一个个的开始上下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