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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瀑这一年的流动方向报告,和k1北坡主要冰川的大致变化。”简宁低声回答。
“你要这些做什么?”贺煜更好奇了。
“嗯,怎么说。”简宁瞄了贺煜一眼:“我还没找到我父母的踪迹,这么多年一直没有线索,所以我有时候在想,可能是不是跟着冰瀑在变换位置,我就是这么一想。”
贺煜一下就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手,摸了摸简宁的头:“或者,这次登山季结束,你随我回贺氏档案室找下,当年第一次设计基站布点,具体都是在哪些位置?这样好歹有个大方向?”
“其实我也有想过这个方法。”简宁回答。
“那怎么不找杨教授帮你查下档案?”
“老人家年纪大,怕找他后,他又老惦记着当年的失误,忧思多了对身体不好。”简宁回答。
贺煜愣住了,他一直以为简宁不愿回滨城见杨教授,多少是因为对过去事情没有释怀,但是实际上,简宁只是单纯地顾虑老人家的身体,并没有再多其他想法。
不过再仔细想想,简宁这种一贯心软的性格,也不可能去长时间记恨一件事;反倒是更多时候,他一点点地消耗着自己,去成人之美,包括对尼尔帕们,对王秘书,还有对自己。
贺煜突然心里觉得有点酸,像是做亏心事被无条件原谅一般;他又开始动摇,或者直接把简宁带回滨城也好,有时候自私自利也不是什么坏事。
贺煜到达大本营的第二天,k1的天气并没有按着他希望的那样放晴。
不仅没有放晴,甚至连天气预报也失去准确性,天气预报说的是局部风力较大,并伴有中雪。但实际上,k1已经完全被云雾笼罩,在大本营,只能隐约地看到山脚下黑色的岩石沟壑,而剩下的三分之二,确实是完全看不见的。
上头派来的第二批登山队,甚至是攀登到6500米的过度营地,便再也无法往上。
王秘书准备下山,他背着他的蓝色氧气袋,找到简宁打算与他告别。
简宁正在摆弄贺煜给他的定位系统,昨天贺煜过来给自己的腕上佩戴了一个新的定位器,说是除了与基站相连,还直接可以在天气情况好点的时候,与卫星相接。
王秘书头一伸,看着定位系统上的小红点,前进营地,过渡营地,小红点挨挨挤挤地凑一起,一动不动。
“这时系统坏了吗?”王秘书问。
“不是,是天气不好,他们什么事情都干不了。”简宁解释:“我猜他们都坐在帐篷里发愁呢。”
“这样啊,新来的登山队也不行吗?”王秘书问。
“你说呢?”简宁无语:“我去和贺煜谈下,明天如果还是这种情况,我还是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