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兄妹听说胡有道给娘保的男人竟然是大老齐,都满脸不悦地摇着头。最先砸锅的是胡二田,他冲着胡有道喊道:“三叔,你这不是羞辱我妈呢?别说我妈还不想嫁人,就算是想嫁人,也轮不到那个大老齐呀!”
胡有道嘴里傲慢地喷着烟雾。“二田,你这话就不对了。大老齐咋地了?人家才四十四岁,你妈四十二岁,那岁数不正相当吗?大老齐有房子有地,体格又好,咋还不挣碗饭吃?你妈这个条件还想找啥样的?你别拿好心当驴肝肺!”
一边的胡双十顿时火了。“三叔,你这是啥话呀?我妈是破烂儿吗?就算是找不到好的,我们不找行不行吧?你咋会这样说话呢?亏你还是咱胡家的本家叔叔呢!”
胡有道缓和了点语气,说:“双十,你是见过世面的人,应该明白这是一件好事啊!像你妈这岁数的女人,早晚是要走道儿的,儿女再孝顺,也不如找个男人享福!就因为咱们都是胡家的,所以我才不会坑你们的!”
梁银凤唯恐儿子们和胡有道发生呢口角,急忙解围说:“三兄弟,谢谢你的好意!可是,我压根就没打算再嫁人了。孩子们都这么大了,我还嫁啥人啊!”“嫂子,你这是唐托我呢,像你这样年轻的寡妇会不嫁人,说死谁信啊?你还是别错主意了,大老齐那人不错,你嫁给他不会遭罪的,就信我的吧!”
胡二田显得不耐烦了。“三叔,我妈都说不嫁人了,你还磨迹啥呀?你就痛快地回去告诉大老齐一声,说不行得了!”
胡有道眯起眼睛盯着胡二田。“小子,你冲我喊啥呀?我明白地告诉你吧:这件事儿是黄主任托我来办的,你们好好掂量掂量吧!”
胡双十又忍无可忍了,蹦起来,说道:“你少拿黄老大吓唬人!你以为我们怕他呀?”
胡有道眼睛里闪着不屑的光芒。“你敢说不怕黄老大?黄家六虎,你哦哪个能惹得起?”
“黄家六虎咋地了?难道他们还敢吃人不成?”胡双十针锋相对地怒视着这个胡家的败类。
胡有道嘿嘿笑了两声,讥笑般地对着胡双十,说:“你还有脸儿说不怕人家?那你媳妇孙娟哪里去了!嘿嘿嘿!”
胡双十怒火中烧,他腾地蹦起来,指着胡有道的鼻子尖,骂道:“我的!你给我滚出去,再满嘴喷粪别说我整死你!”那个时候,胡双十真的想冲到黄瓜架下抄起那把钦刀一刀捅了他。
胡有道胆怯地往外走,嘴里却说着:“好好!算你狠!可我也再告诉你一句:黄老大想办的事儿,是没有办不到的!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你就走着瞧吧,你妈迟早是大老齐的女人!”
“的,痛快滚!”胡双十怒不可遏地喊道。
胡有道灰溜溜地出去了。
梁银凤看着胡有道离去的背影,看着儿子们,担忧地说:“你们两个脾气也太爆了!不该这样戗着他,这种人得罪不得!眼下咱们家这个样子,还是少得罪人好!”胡双十眼睛喷着火气,说:“妈,你怕啥呀?越怕越有鬼!我也不想得罪他,可你听他说那是啥话?明摆着不是动硬的吗?拿黄家来威胁咱们吗?”
梁银凤叹口气说:“他说的也不是没道理呀!黄家六虎啥事都能干出来!黄老大又是手眼通天的人,这些年他都为所欲为贯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他还敢来抢不成?这可不是旧社会了,没有说理的地方!”胡二田也瞪着眼睛说。
“说理?去哪说理呀?黄老六把你妹妹生硬地糟蹋了,双十废了九牛二虎的劲儿,才把官司打赢了,判了五年。可人家还不到二年不就又出来了?黄家六虎太可怕了,啥事儿也不得不防啊!”梁银凤的美丽的眼睛里弥漫着无边的阴郁。她难免不想起去自己惨遭黄老二蹂躏的那不堪的夜晚。
“操他妈的,我都杀了他们!看他们还咋为非作歹?”胡双十的仇恨和怒火再次燃烧。恨不能马上就到了黑天,自己好痛快地报仇。
“双十,你不要说那样的话!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不许你说那些不着边际的话儿!”梁银凤呵斥着儿子。
胡双十更加燃烧起来,说:“哪有那个天理呀?他们黄家欠咱们胡家的血债还少吗?啥时候能还清!就得废了那群禽兽!”说着,他心里更加狂泛着一刀斩断黄老六孽根的冲动。
马上天黑吧!胡双十心里咆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