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偏厅,尤复礼道:“郡主此刻是熬过来了,毒已经被老朽用独门针法压下去了,接下来还须得下猛药压制毒性,那太岁送的及时,刚好差不多能够用,接下来怕是要耗费许多珍贵药材了。”
夏玮声音沙哑:“无妨,只管用就是。”
尤复礼点头:“三年前用猛药有些出入,带出了毒,这次,老朽依旧不能保证这药用的恰到好处,郡主能完全适应。”
夏玮和萧羽又沉默一阵,萧羽问:“不用药会有什么情况?”
尤复礼道:“这套针法治标不治本,只是暂时强行压制毒性,郡主的毒还会发作。”
萧羽道:“那用药罢,还请尤太医多思量。”
夏玮也点了头,尤复礼知晓了,又抹把汗道:“人老了,不中用了,王爷,老朽这就回,药的事情三日后老朽会亲自来。”
夏玮起身送尤复礼道:“尤太医客气了,这么些年,小暖全赖太医妙手。”
萧羽则去将被打理好的夏暖抱回屋子去。
夏暖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一灯如豆。
夏暖往身侧看了看,萧羽一脸疲惫正守着她,远处爹还在灯下批阅公务。
夏暖哑着嗓子开口道:“小爹、爹。”
萧羽点头,摸着夏暖的额发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萧羽扶着夏暖坐起来,转头对夏玮道:“还不拿粥来,别看了。”
夏玮放下书文,从洵青手中拿过温热的粥,一口一口吹凉了喂给夏暖,夏暖吃了一碗,觉得真的饿了,又吃了一碗,夏玮脸上才露出点宽慰的笑意来。
夏暖吃完了,忽然道:“爹,我在施针的时候想到了,给你的礼物还差几针来着,最近出去玩了就忘了。”
夏玮捏捏夏暖的鼻子,好笑道:“无妨。”
萧羽道:“最近好好休息,别累着。”
喂完了粥,萧羽和夏玮说了几句话就走了,让洵青好好看着夏暖。
夏暖也倦了,一沾上枕头立刻就睡了。
踏云楼。
云涯下马,银月如钩,云涯疲惫甩了甩头,将马交给门房,快步往里走,踏云楼整个都静悄悄的。
今日被派去城门口安排流民,流民越来越多,后来又发生了次小混乱,忙到现在云涯才回来。也不知道这次饥荒瘟疫何时能是个头。
云涯一进自己的院子,发现水南正坐在自己院外的石桌上拿着扇子打哈欠。
云涯:“这么晚还不睡?”
水南:“不是等您老人家吗?”
云涯:“怎么?不要水东了,半夜爬我墙?”
水南:……
墙上面突然探出个脑袋,水东道:“娘子,为夫洗好等你很久了~~~”
水南:……
水南提溜起扇子一把砸中水东的头,将他砸回自家的院落中。
云涯坐下道:“什么事,快说吧,我今天很累。”
水南瞪云涯一眼道:“你今日不是让我去送太岁吗?”
云涯道:“是啊,怎么了?小暖、怎么了吗?”
水南摇头道:“我根本就没见着小暖。”
云涯道:“那你来干嘛?”
水南蹙了蹙眉道:“今天,送太岁的时候,安阳王的反应很奇怪,王府也,很奇怪。”
云涯:“怎么个奇怪法?”
水南不确定道:“安阳王说欠你个人情,然后,还有人来鉴定太岁的真伪,那好像是个太医,我记得,叫尤什么的吧,我送这么个东西好歹该招待招待我吧,可是安阳王就急急送我出门了,王府的下人们都很忙的样子,对了,对了,是脸色很慌张,好像什么大事发生了一般,所以我猜……”
云涯正色道:“尤复礼,他为安阳王府效力很久了,在太医院也就是挂个头衔……”
云涯问:“你看见萧羽了吗?”
水南点头:“见着了,一起来验的太岁。”
云涯蹙眉道:“难道,出事了?”
云涯道:“太岁虽然贵重,但是安阳王府什么没有,萧羽和夏玮素来身体康健,寻常也用不到太岁这种药材,尤复礼年岁渐长,除非是大事才会亲去看诊,他们都如此看重太岁,说明正好是送到了刀刃上,该不会……”
水南道:“可小暖吃了回魂,可是但凡□□都有个发作时限,真是那么毒的药用在小暖身上,不可能还等到你送她回去后才发作!”
水南一番话,又打消点云涯的顾虑。
云涯问:“后来派人看着安阳王府了吗?”
水南点头道:“派了人的,下午的时候夏玮亲自送尤复礼出的门,恭敬有加,王府中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
云涯:“里面消息打听得到吗?”
水南摇头:“安阳王府跟铁桶一样,试过了,没打听到。本想派人潜进去,但是,情况不明作罢了。”
云涯舒口气:“应该没什么大事,要是真出什么事情的话,依夏玮脾性,不可能还送尤复礼出来,你以后也别轻易派人进去,里面暗含五行八卦的阵法,很容易就找不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