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就是元旦了。祝各位大大新年快乐!
“师长,不是说还有任务要安排给我吗?”与庞师长等人寒喧了一阵,我才想起了这几天一直挂在心上的疑问,不由问庞师长道:“是什么任务啊?搞得那么神秘,电报里头不能说,还要你亲自跑来”
“嗨,!”闻言庞师长不由笑了起来:“我搞什么神秘啊?我不跟你说,是因为说了也没用!这不,现在不是把任务给你带来了吗?”
“把任务带来了?”闻言我不由一愣,疑惑地看了看庞师长带来的那几个功臣,不由暗道,庞师长不会是让我照顾这几个功臣吧!虽说我是打心眼里愿意,但是勤务兵能办到的事,能让咱们这些老兵油子来做么?
“老陈,老海”庞师长也没多说,指着我就向那几名功臣介绍道:“这位就是我跟你们说过的538团团长,崔伟!”
“哦,你就是崔伟?”众人闻言全都不侧目朝我望来,眼里全都带着些意外。
“想不到你这么年轻!”陈忠远露出了满嘴的黄牙,看着我嘿嘿笑道:“刚才我还以为你是个新兵蛋子呢!没想到这回还看走眼了!”
“是啊!”右臂只有一个空空的袖子的海水干,也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也满以为大名鼎鼎的崔团长至少也有咱们这个岁数吧!哪里会想到还是个娃儿要知道你就是崔团长,刚才说什么也不敢让你让座啊!咱这哪受得起啊!”“喂。我说海同志!”海水干这么说我可不愿意了,摸了摸下巴并不稠密的一小撮胡子,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回答道:“我哪个地方像个娃儿了?你有见过长胡子的娃儿么?”
哄的一声,战士们全都跟着笑开了。
“我就说了吧!”庞师长就更是得意扬扬地说道:“这小子手上功夫行,嘴上功夫就更行!咱们几个老头子加在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让他跟你们一块去做报告,准行!”
“啥?做报告?”听着庞师长这话我就不由愣住了。
“是啊!这就是你的任务!”庞师长笑呵呵地解释道:“就是让你和老陈他们一块儿去向祖国人民介绍下自己的事迹嘛!多让人民了解一些志愿军的艰苦和困难,以及志愿军战士作战的英勇,这样才能让全国人民都团结在一起,成为我们坚强的后盾,成为我们的支柱,甚至还可以让资本家也站到我们这边来。这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喔!”
听着庞师长的话我就明白了,这做报告实际上就是舆论造势。这是处于战争状态下的国家必不可少的,毕竟如果没有人民的支持,那是什么仗也打不成的。美国佬那边就叫演讲,咱们这边就叫做报告。美国佬他们可以借助先进的媒体进行大面积的宣传,而我们只能用这种低效率的口口相传或是报纸、传单的方式。
低效率就意味着人手要多,也就是说做报告的人要多,所以我想,被安排着做报告的人绝不只是我们几个,其它每个回国的部队都有派出几个代表性的功臣来。
千万别小看这种舆论造势,国与国之间的争斗,并不能简单的说谁有理谁没理的,理大理小,不在于理由是否充分,也不在于第三国家觉得谁有理,而在于拳头的大小。在于舆论造势是否成功。谁实力雄厚,谁拳头有力,谁控制住了本国的舆论,谁就有理。这就是国与国之间争端、矛盾、斗争的哲理。
就像朝鲜与南韩之间一直在争论着谁先开第一枪的问题,任谁都知道总有一者是先开枪的,否则这仗也打不起来不是?但两国的舆论都在指责对方先行开枪,而自己只是在还击
这种舆论造势对于第三国家来说也许是没有意义的,但对于交战的两国却十分重要。因为这能激起国民心中的怒火,能让他们在前线奋勇作战,能让百姓倾其所有支持战争,能让整支军队师出有名!
同样,处于战争状态下的我们也少不了在舆论上造势,也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更多人民的理解和支持,让他们坚定不移的跟站在我们一边。
可是
“可是庞师长!”我迟疑地说道:“我,我又不是什么功臣”
“谁说做报告就一定得功臣了?”庞师长回答道:“再说了,以你这家伙的犯下的事,就算咱们不给你报功,那美国佬也会把你当作头号通辑犯了!”
“怎么说得都跟我是逃犯似的”听着庞师长的话我不由哭笑不得。只惹得战士们哈哈大笑。
“再说了!”庞师长笑了一阵后,又接着说道:“如果不是因为你是团长!我早就给你报功了!”
庞师长这话的意思我明白,就像王光柱刚才说的,志愿军部队一直就有干部让战士的传统。所以立功的同志一般都是营长以下的基层战士。我现在是个团长,那不用说,当然是要把名额让给其它的战士了。
“庞师长说得对!”这时一直闷声不语的安洪远开口说话了,他是庞师长带来的四名功臣里,唯一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这时才开口说道:“崔团长,我们早就听说你的事了!西线支援人民军的一战打得漂亮,马良山也打得漂亮,这不只是为180打翻身战,也为咱60军争了一口气啊!”“崔团长!”陈忠远笑道:“你可够面子了,老安话少,夸过的人就更少,你是为数不多的几个喔!”
“没错!”海水干笑道:“这话是老安说的就值钱,要是老陈说的,咱大家伙就可以当作没听见!”
哄的一声,战士们再次被逗得笑成一团。
“怎么样?”庞师长带着询问的口气对我说道:“没有耽误你回家看望家人吧,!”
“没呢!”我苦笑道:“我,我和家人失散了,都不知道他们在哪”
“那反正闲着没事,就跟大伙儿一块儿去走走呗!”庞师长笑道:“你能说会道,打的胜仗又多,这要做起报告来,准是一个骗死人不偿命的家伙!”
“师长”听着我不由抗议道:“你今儿个是咋了?刚才把我说成犯人,这会儿又把我说成骗子!我崔伟真就是那么一脸贼相么?”
“谁说不是了?”庞师长回答道。
看着我一脸的不愿意,庞师长和几个功臣不由哈哈大笑。
第二天一早,我就跟着庞师长一行人出发了。
第一站就是安东,安东做为中朝边境的第一站,所有从国内送往朝鲜的战略物质都要在安东储存,接着转送入朝鲜,从朝鲜返回的伤病员和休整的志愿军战士也都要在安东停留。所以安东的战略意义自是用不着多说。同理。在安东形成一种好的舆论也是十分必要同时也是很重要的。
但我却觉得此行似乎是多此一举。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认为此时的安东人民已经毫无疑问地站在了我们的一边,成了我们坚定的支持者。这从我们回来的时候,安东人民那么热情地欢迎我们就可以看得出来了。这也许是因为志愿军战士的伤病员全都是从这条路撤下来的吧,我想这就是一种最好的舆论造势,用不着我们再多说什么了。
不过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因为此行的行程并不是我安排的。何况后来我也知道,此次回国的部队,每个军都负责了几个主要城市的报告,不去反而还有偷工减料之嫌了。
完全不出所料的,我们一行人受到了安东人民的热烈欢迎。而且很快就安排在一个工厂里开始了我们的“演讲”
作为一名记者,在现代时我就很擅长这样的演讲了,所以我一点也不紧张。因为我瞒以为自己会对此游刃有余,根本用不着打底稿就可以轻松的搞定这种“报告”!
但我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
最先上台的是王光柱,当勤务兵把失明的他搀扶到台上时,他用颤抖的双手摸索到了面前的话筒,神色十分平静地说起自己的战斗经历:“我叫王光柱,是一个连长,打过了几十场战,从小日本一直打到现在的联合国军,生生死死我见得多了,各种伤都见过。断手的、断脚的,甚至下半身全断的。以前看着那些伤兵觉得挺可怜的,现在轮到自己了。但我不觉得自己可怜,我觉得自己幸运。打了这么多年的仗,丢掉的只是这对眼珠子,能说这不是运气吗?我当年的战友能活着的都没几个了!”
“什么?我的眼珠子是怎么丢的?”
“哎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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