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片刻之后,岳东北缓过劲来,开始大嚼大咽,比谁吃得都多。
“白寨主,我们现在已经走出有多远?”罗飞趁着闲暇问道,因为树林太密,众人的视线有限得很,根本无法通过观察来判断目前所处的位置。
白剑恶早已在心中有所估算:“应该已经过了半山腰了。我们午后辛苦一些,争取到磨盘山的东坡安扎过夜。”
吃完午饭,众人又休息了片刻,然后继续起身前行。
岳东北的身体劣势到了下午愈发显露无疑,队伍受到他的影响,速度只能越来越慢。不过总算坚持没有停歇,这样在下午六点左右,终于爬到了磨盘山的顶端。
罗飞登上山顶的一块岩石,向下山的方向眺望,着眼处层峦叠翠,碧碧葱葱,满是盎然的生机。白剑恶也跟了过来,不待罗飞发问,指着远方山间的一片平坦的洼地说道:“那里就是恐怖谷了。”
看起来富庶平和秀美之地,却有着这样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名字。在那片绿色之下,究竟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罗飞在凝目注视了片刻,又转过头,向着西边的来路俯视。此地的视野当然开阔得很,山势沟壑,尽收眼底。三百多年前,李定国会不会就站在同样的位置,指挥了那场悲壮惨烈的磨盘山战役呢?想到这静谧的丛林曾是数万人浴血厮杀的战场,罗飞心中不免涌起一种沧海桑田,生命如隙的感慨。
天色尚明,众人没有多做停留,一鼓作气,向着东边下山的方向又走出了半个多小时的路程。
此时恰经过一个小小的岩石山包,地势几乎水平,贴地的灌木也稀疏得很。白剑恶停下脚步:“山里的天说黑就黑,我们也别再往前走了,就在这儿扎个营地,准备过夜吧。”
众人齐声赞同。当下卸了背包,各自忙碌开来。
白剑恶将山包略清理了一番,然后罗飞三人支起了帐篷。
吴群四下寻觅了一会,在附近找到一片土坑,里面积了不少雨水,但看起来肮脏浑浊,难以饮用。他用砍刀在水坑旁不远的地方掘了一个直径约20公分,深大约半米的蓄水池。片刻后,土坑中的水慢慢渗入了蓄水池中,虽然速度不快,但水质却清澈了很多。
赵立文则寻来残败的树木枝干,劈开后取用内部仍然干燥的部分,在山包上点起了篝火。此时天色已暗,众人围坐在篝火边,总算可以放松放松了。
在雨后的山路走了一天,鞋袜和裤脚早已湿透。大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脱了鞋,先在火边烤上一烤。
正惬意间,忽听岳东北咋咋呼呼地叫了起来:“他妈的,这是什么东西?!”语气甚至惊惶。
罗飞连忙凑过去,只见他已刚脱了左脚的袜子,胖乎乎的脚踝上竟趴着两只硕大的蚂蟥!
那蚂蟥的个头足有拇指般大小,早已吸足了血,身体鼓胀欲裂,散发着诡异的暗红色光芒。岳东北正手足无措之时,蚂蟥因暴露在空气中,已自动“噗噗”两声轻响,先后滚落了下来。
白剑恶见怪不怪,打个哈哈,开起了玩笑:“岳先生,你的裤脚还是扎得不够紧啊,成全了这两只蚂蟥。成双成对,有吃有喝的,日子过得倒是滋润!”
“妈的,敢喝老子的血。”岳东北咒骂着,随手拣了根树枝,将两只胖乎乎的蚂蟥挑入了篝火中,“呲”地一声,轻烟冒起,空气中弥散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岳东北一边仔仔细细地检查着双脚,一边心有余悸地嘀咕着:“这么大的个,怎么吸血的时候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你要是有感觉,那不立刻就发现了?还能被吸着血吗?”周立玮笑着说道,“这些蚂蟥的吸盘上都有类似于麻醉剂那样的黏液,不但吸血的时候你毫无感觉,吸了血还能分泌出能让你创口快速愈合的物质呢。这都是物种在长期进化中形成的自我保护机能。”
“还真是找不到创口。”岳东北摸着自己的脚踝,忿忿而言,“那也不能白吸啊,哪有这样的好事?”
众人又逗趣了一阵,这场小插曲算是过去了。
大家出发时携带的清水此时已差不多都喝完了。吴群取了空水壶,到刚才自制的蓄水池边打了渗滤过来的清水,然后又往每个水壶中各投加了一枚药片。
“你加的那是什么?”罗飞忍不住问道。
“消毒片。”吴群坦然回答。似乎生怕对方心有疑虑,他还特意首先端起自己的水壶,咕嘟嘟喝上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