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段儿没什么话说,她基本接受这个现实。陆强不喝了,她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往下灌。他只负责传达,知道谭薇是聪明人,不会死缠烂打,喝完这顿,清醒了,也就明白了。
陆强吃饱喝足,齿间叼一根牙签,百无聊赖的东看西看,没事儿人一样。这顿饭和初衷有所偏差,本意借酒浇愁,利用美女作陪,却发现兴趣怏怏,六年前的陆强简直脱胎换骨,他讽刺的笑笑,命令自己多花一倍的耐心,作为他利用她的补偿。
从酒馆出来,谭薇走不了直线,陆强帮她维持平衡,伸臂捏着她胳膊,避免不必要的身体接触。她不知有几分清醒,有意无意往他身边靠拢,陆强无情阻止,始终和她保持一臂距离。
不知反复第几次,他耐心耗尽,冷笑说:“那些酒后乱性的,都是为搞姑娘找的借口。”
旁边的身体一晃。
陆强继续:“即使喝醉,脑袋也无比清醒,绝对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狗屁事……我没醉,也相信你能听懂。今天说的不是逗你,我现在所有精力都放那女的身上,天天想怎么办了她。”陆强咬牙切齿的说。
“没有时间应付你,你那些小心思趁早收一收,赶紧找个好人该处处该嫁嫁,”顿了两秒:“能不能走直?”
谭薇毫无反应,仍然走不直,却也不刻意往他身上靠了。
在路边拦了辆的士,陆强把她塞到后座,从警服外套摸出身份证,冲着司机:“麻烦把这位女警送回家,地址是,”他看一眼手中证件:“谭林路32号。”
司机是个大叔,在内室镜里看他一眼,含笑点头。
陆强借着灯光,眯眼往挡风镜上瞅了眼,记住编号,随手关紧车门,目送车子缓慢驶入黑夜。
***
那晚之后,卢茵毫无悬念的感冒了,起初还轻,她没太在意,就热水吞了几片感冒药。
在厂子里,陈瑞又发现她和前几日不同,不知是病的原因,还是其他,脸上那丝神采淡去,闷闷不乐,总是提不起精神。
老杜交给两人一笔订单,为城中某休闲场所做一批员工服装,陈瑞是产品开发部主管,业务由他负责。
厂里原先有两名正牌设计师,其中一名待休产假,且此人为人处世刁钻另类,目中无人,老杜早想换人,所以借机提拔卢茵,之后给那人换个无关紧要的差事,或继续或离开,都对他造成不了任何损失。
从老杜办公室出来,两人并肩穿过走廊,卢茵略微落后半步,陈瑞侧头:“感冒还没好?”
“快了。”卢茵说。
“记得注意休息。”
自上个雨天,陈瑞知道她的心意,虽放不下,也只敢在背后默默关注。他来厂里三年,第一眼见到,便对她颇有好感,只可惜当时卢茵心有所属,完全没把他看进眼里。当得知两人分手的消息,他心情十分矛盾,终于鼓足勇气追求她,还是遭到了拒绝。
面对卢茵,他似乎只有苦笑。
“谢谢。”卢茵侧了下头,淡淡问:“……笑什么呢?”
“没有,”他尴尬的咳嗽一声:“那就按计划,下周四去一趟那边儿,记得多带些样板照片,他们要的种类太杂,这次可能会麻烦一些。”
卢茵说:“没问题,我来办吧。”
又聊几句工作上的事,两人在他办公室门口分开。
事情提前做完,她回来的早,晃荡到小区门口,老李还没走。
岗亭门口支了个长桌,老李上来热情招呼,卢茵止步,默默往长桌后面看了眼,前面站几家住户,那人坐桌后,低头写字,握笔姿势别扭,像碰到什么难处,手一顿,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老李问:“今天这么早?”
她笑笑:“工作忙完了,就提前回来。”卢茵站住脚跟:“那是做什么的?”
“咱小区新换煤气管道,这回变成天然气了,用起来更方便些。”老李指指那边:“这不都登记吗,小区住户少,就不挨家挨户通知了……你也过去,让小陆记录一下,换煤气家里要有人的。”
卢茵咬了咬唇,停顿片刻才往那方向挪去。
之前的人已经离开,他面前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陆强瞭起眼皮,对上一双清澈水亮的眼,仰视缘故,能看见她下巴上多出的肉感,皮肤被光照的透亮,耳廓接近淡粉色。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点什么,陆强却面无表情收回视线。
她口干舌燥,听他问出三个字:“叫什么?”
卢茵呼吸微滞,只能看见他的头顶,手不由攥紧,顿了几秒:“……卢茵。”
“电话号码?”
她轻轻呼气,报出一串数字。
“住哪儿?”
“什么?”
他抬头,像看陌生人:“几门几号?”
卢茵下唇咬的没有血色,短暂时间里,紧盯他的眼睛。她不回答,他勾了下唇角,低下头,直接在后面一栏里写下:11门302。
“什么时间家里有人?”随后抬头,心便被揪了一下。原本透亮的眸子里,水汽莹莹,却要努力睁大眼睛,克制的叫着劲。
跟水做的似的,说哭就有眼泪。陆强咬住后槽牙,不敢问了,往本子上直接写了两个字。
再次抬头,整个人重新拢在阳光里,也许再多一秒,他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这女的眼泪太神奇,拥有摧毁一切刚强的魔力。
她一哭,全世界都变成了他的错。
陆强眯眼,她离开很远,他盯着那个背影,肆无忌惮的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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