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差点被张三百打落了手中长枪。马凤仪不由大骇,她虽然是女流之辈,久经战阵,什么样的悍将没有遇到过?竟不知天下有如此勇武之人!
好在她身为女性,身体柔韧性更胜男子,可以借机游斗,寻那张三百的破绽所在。
那张三百亦非昔日吴下阿蒙,加入义军以后,日夜苦练武艺,比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张顺强多了。
那三尖两刃刀本又是步战利器,张三百又力大无穷,挥舞起来,马凤仪根本进不得身。
即便她偶尔觑得一个破绽,一枪刺入,由于身体严重不适,竟然依旧穿不透张三百衣甲。
正在两人鏖战之时,其余石柱兵亦自行散开,向左右火铳手攻去,只是这两队火铳手火力凶狠,竟又收割了石柱土司兵二三十条性命。
眼见左右就要把这两队火铳手驱赶出去,把张三百包夹起来。这时候马凤仪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她暗道了一声不好,便软趴趴的倒了下去。
那张三百正作对厮杀的痛快,突然见对面武将瘫了下去,不由一愣,顿时大喜喝道:“敌将已死,还不速速投降!”
其他土司兵闻言连忙扭头一看,只见马凤仪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一时间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由大恐。
石柱土司军法严酷,丢失主母,恐怕一家老小俱不得活。思虑此处,顿时一个个好似发了疯似的,拼命向张三百等人冲了过去。
好在张三百没了马凤仪阻拦,毫不畏惧。他挥舞着三尖两刃刀,丝毫不畏惧疯狂扑上来的土司兵。竟是一人之勇,不可阻挡,如同虎入羊群一般,只把这般土司兵杀得心惊胆寒,不敢直视。
这帮土司兵之前为了驱赶两翼火铳手的威胁,阵型便薄了许多。此时马凤仪又不在,很快便被张三百带领麾下精锐给杀穿了。
这样马凤仪带来的土司兵便被张三百截成左右两端,不能相互照应。
这时候张三百也不停歇,带人包卷回来又分别绞杀其余剩余土司兵。
好个张三百,简直如同恶魔降世、霸王重生一般,只把石柱土司兵杀得肝胆俱裂,不敢与战。
等到张顺带领其他骑兵支援过来的时候,张三百整个人如同血葫芦一般,勉强认出个人形。也难怪对面土司兵吓得两股战战,手掌连勾枪都握不稳了。
张三百见张顺到了,松了口气,顿时全身上下如同散架一般瘫了下来,只是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口,和脸上黑红的血迹相映成趣。
他笑道:“将军,某幸不辱使命,抵住了官兵,活捉了敌将!”
第325章马凤仪
当马凤仪神志迷糊,有些知觉的时候,突然才意识到自己尚在战场之上。
她一个激灵便醒了过来,顾不得观察周围环境,只是一个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在一处大帐之内,装饰倒也简朴,只是看其大小布局,却非一般人所能居住。
马凤仪刚想到此处,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无甚牵挂。这时候,她才惊慌的发现自己身上衣衫甚少,胳膊大腿等处皆裸露在外。
她连忙抓起身边的被单裹在身上,上上下下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直到反复确认没有被侵犯的迹象,方才安心。
原来她是躺在这大帐内的一张大床之上,只是惊醒的时候反应剧烈,才脱落了被单而已。
马凤仪身为武将,既然领兵出战,早已经有战死的准备。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被敌人活捉。
她本是也是将军,早已经看出这是一个将领的中军大帐。如今落入敌人之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之奈何?
她有点想把被单撕开,直接自缢而死。可是又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又怕自缢以后,却是死在官兵自己的大帐之中,那倒成了千古笑话。
正所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人乎?马凤仪醒了,不知情况如何,一时间左右为难,思量不定。
正在这时,突然听闻几个女子的声音响起。马凤仪连忙窝在床上,假装昏迷未醒,以观其变。
只听见有一个女子柔声细语地问道:“夫人,你说咱们主公把这女人交给咱们算怎么回事?听说还是个将军,女子亦能作将军耶?”
结果听到有一个女子冷哼道:“还能怎样?这大帐是将军的中军大帐,将军把她交给你们,自然是高声你们他又要新取一房夫人了!”
“至于女子做将军,又有什么稀奇的。古有花木兰,今有秦良玉,皆是天下闻名的将军,又有何不可?”
这时候才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妩媚地笑道:“英娘,你是想多了吧?这妇人少说也有三十多岁了,差不多能做我家夫君的母亲了,他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女人?”
“你是新来的,不知道咱们家将军好色之名!”那“英娘”冷哼道,“说实话,我就没见过他接触的美貌女子,有逃出他的魔掌的!更何况,这种人的喜好,很难说得清。说不定,他就喜欢这样膀大腰圆的老女人,也为未可知!”
马凤仪闻言颇为恼怒,这几个女子对她评头论足不提,还居然说她膀大腰圆,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虽然常年练武,骨骼比别的女子健壮一些,但是怎么说也算上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怎么如此辱她?她正要翻身暴起,给这三个尖酸刻薄的婆娘一个教训。
却听到另一个声音妩媚的女子笑道:“英娘,此言差矣。似你这般倾国倾城之色,咱家将军就没好过,你说奇怪不奇怪!”
“啊?啊!”只听见那“英娘”突然磕磕巴巴的辩解道,“我与你们不同,我并不喜欢这种滥情之人!”
说完这话,那“英娘”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重了,又解释道:“这人虽然多情,倒有一桩很好。他只以真心待之,若是两情两愿,才肯娶回家中。绝不像其他好色之徒,见色起意,非得得手,才肯罢休!”
“若此说了,英姑娘倒是我家主公的知己!”那软声软语的女子闻言调笑道。
一句话惹恼了那“英娘”,她不由恼羞成怒道:“瞧我撕烂你的嘴,你们主仆两一唱一和,就是编排我一个!”
然后,那女子笑嘻嘻的躲开了,三个人乱作一团。
马凤仪闻声偷偷地把眼睛睁开一条线,觑着那三个女子慢慢接近,直到一个红衣女子背靠了过来。
马凤仪见此不由大喜,她自恃武艺高强,对付几个弱女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想到此处,马凤仪腰部一用力,上半身弹起,伸手便去抓那红衣女子的脖子。
结果谁成想,眼见就要抓住那红衣女子的娇嫩的脖子,却不料那女子好似背后有眼似的,只把身体往后一依,依到马凤仪怀中,与她撞了个满怀。
马凤仪这一下被撞了胸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反倒那红衣女子,伸手抓住了马凤仪的右胳膊,往前弯腰一背,只听见“扑通”一声,一个过肩摔摔了马凤仪个结实。
马凤仪竟被摔得闭过气了,半晌回不过神来。那几个女子几声惊呼,便连忙寻了绳索趁机将马凤仪绑了个结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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