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
两人互相见过之后,述说了一番分别之后的事情。马道长才感慨道:“主公果然真命天子,不多时已经令人刮目相看,恐怕距离一飞冲天也不太远了!可怜我老道士辛苦忙碌,到如今还没完城主公交给我的任务。”
张顺闻言笑道:“老道长说笑了,当初是您将我从泥塘中带了出来,且不说你如今为我犯险求取富贵,就是当初提携之恩,我亦此生不忘!”
“哪里,哪里!举手之劳而已,还险些害了主公性命。”马道长客气道。
两人打个哈哈,各自客套一番不提。却说那张顺突然想起一事,连忙喊李三娘出来,给马道长奉上银两若干。马道长一看,心中纳闷,便问道:“主公,这是何意?”
“当初顺囊中羞涩,曾借道长银两若干,如今如数奉还,还有利息若干!”张顺笑道。
“哎,这我可不能收!”马道长连忙挥手拒绝道,“率土之滨莫非王土,这本来就是你从左衣兜里借钱,送与右衣兜罢了,与我老道士何干。”
“哈哈,老道长!”张顺笑道,“那我再从右衣兜里拿钱,还与左衣兜不也是理所当然吗!”
这些马道长无言以对,只好收了下来。然后正色对张顺说道:“我此番前来,不宜久留,只是向主公求取一人,还望允许!”
“好!”
“?”马道长言未毕,便被张顺一句“好”给整懵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答应了自己。不由愕然问道:“主公可知我求取何人,却是答应的如此痛快?”
“韩廷宪被我俘虏已久,二当家回城以来。一没有责罚此人的命令,二没有询问此人的动向。说明其人当有其他心思,不知我猜得对也不对?”张顺笑道。
“主公果然料事如神!”马道长拍了个马屁,笑道,“此人招安心思不绝,投降之梦不醒,为之奈何!”
“所以,知道此人乃是官府细作之后,便更看重此人?”
“更看重此人!”
“不惜得罪与我?”
“不惜得罪与你!”
“道长,我深知你精通相面之法,此人面相如何?”
“早逝之相,无药可医!”
“为何无药可医?”张顺奇怪地问道。
“头疼者医头,脚疼者医脚,脑残者无药可医!”
张顺闻言顿觉无语,可是细细思量一番,却发现这确实是至理名言。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说的就是这种人呐。
张顺无话可说,只是打发人手去将韩廷宪带过来,交于马道长带走。马道长见张顺如此信任自己,也没说什么,只是深深拜了三拜,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正当马道长准备告辞,去带走那韩廷宪的时候,张顺突然喊住了马道长,问道:“道长既然擅长相面,可知何人有皇后之相?”
马道长闻言,哈哈笑道:“草鸡变凤凰,只因栖梧桐!”
张顺看着那马道长回答完毕,便挥了挥手,走向了那被捆绑的韩廷宪,带着他慢慢走远了。不由摇了摇头,笑骂道:“这只老狐狸!”
这一次,韩廷宪被马道长带回去之后,也不知道他到底使了什么方法,竟然依旧被二当家“紫金梁”拜为军师之位,恩宠依旧。
此时,张顺既然有了一定的力量,便心生离意。便去亲自拜访了那泽州城的“闯营”。这时候,“闯将”黄来儿与“一只虎”、“翻山鹞”等皆不在营中,唯有邢氏留守。
邢氏亲自将张顺迎到营中,奉上茶水,笑道:“‘擎天柱’小兄弟好久不见!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拜访不知是何事情?”
张顺有点奇怪地看了这邢氏一眼,回答道:“嫂嫂,小弟此番收取了不少银两,怕人眼红,想暂时离开泽州城,特来向嫂嫂道别!”
第115章嫂嫂
“什么?”邢氏大吃一惊,连忙问道,“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大家伙合营不是合的好好的吗?为何要出去单干了?如今官兵势强,义军势弱,唯有合营,才能同舟共济共渡难关!”
“嫂嫂说的道理我如何不知?”张顺苦笑道,“奈何我与二当家起了龃龉,若是俩人久在一处,互相难受,不如各自眼不见心不烦为好!”
邢氏一听,也不由乐了,笑道:“你这厮发了好大一笔财,连嫂嫂我都瞒着,真是个鬼精鬼精的死鬼!别说二当家‘紫金梁’了,连我听了都要动心!”
“合着这事儿都怪我了?”张顺苦笑道,“二当家的军师韩廷宪还趁机搞鬼,我本来就怀疑此事与二当家有所牵扯。结果二当家‘紫金梁’回来之后不仅不处罚他,反倒将其从我手中要走,我不得不防呐!”
“且!”邢氏白了他一眼,说道,“你还和嫂子玩心眼,既然都不得不防了,怎么不赶紧连夜逃走,反倒来到嫂子这边来了?”
“哈哈,嫂嫂好眼力!”张顺讪笑着夸了一句,他这次特意跑到闯营拉关系,就是想着能连合压制一下“紫金梁”的气势,警告他不要做得太过了。他本来和这“嫂嫂”并不十分熟悉,也忍不住一副失散多年亲姐弟模样,喊得亲热起来。只是没想到这邢氏也不是省油的灯,被她一语道破了。
好在邢氏并不威逼太甚,反倒笑道:“我知道,你想效法连吴抗魏之故事,不知是也不是?”
“是是是!”张顺连声应道,明末三国话本颇为流行,这邢氏也知道不少,以此举例类比倒也恰当。
结果那邢氏反倒不继续这个话题了,反倒对他说道:“嫂子饿得紧,且不谈正事儿了。既然你喊我一声嫂嫂,嫂子我也不拿大,就喊你一声叔叔吧!叔叔来的较早,估计也没吃饭,不如陪嫂子吃顿便饭可好?”
张顺心想:这邢氏倒是会顺杆往上爬,左右不过一顿饭罢了,她还能吃了我不成?想到此处,便应了那邢氏。
那邢氏闻言大喜,连忙吩咐手下奴婢去做了几色小菜,备下了一番“薄酒”来招待那张顺。张顺心思颇急,几次三番想在酒席提起此事,结果都被邢氏给避开了话题,真个把张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两人不多时酒足饭饱,邢氏喝的也有点热了,一张俏脸都红扑扑的。她便解了领口的一颗扣子,端起酒盏,滋溜喝了半杯,然后脚步虚浮的走到张顺跟前,笑道:“叔叔好酒量,反倒是嫂嫂不胜酒力了。你若有心,且吃了我这半盏儿残酒!”
张顺闻之,不由大惊:我观嫂嫂如此干净的人儿,竟是如此邋遢!自己吃剩下剩饭不提,竟然还想让我吃她的嘴巴子。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不过毕竟有求于人,张顺抑制着怒气,说道:“嫂嫂,我乃正经人家,从不吃人嘴巴子!”
那邢氏闻言也不恼,反倒笑道:“叔叔且消消气,你倒是猴急的很。你想说正事儿,我们且说正事儿便是。”
“叔叔欲行那联吴抗魏之策,不知其中关键在何处,叔叔你可知晓?”
张顺一听,这个我在行,连忙说道:“魏三分天下有其二,吴据一角之地,蜀无立锥之地。彼时魏强而吴蜀弱,故而两弱相互扶持,共抗强魏,以求一线生机也。”
“彼时形势与如今我等颇为类似,如今二当家兵多势大,又不守规矩,颇似当年魏国,而我与闯营则各类蜀吴。若我等不能同心协力,则恐怕就会被敌人各个击破,吾等死无葬身之地矣!”
张顺慷慨激昂讲了半天,邢氏盯着他也看了半天,直到看的张顺有点莫名其妙了,才“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张顺一脸懵逼,不由奇怪地问道:“嫂嫂为何发笑?”
“我笑叔叔往日精明,如今怎么成了一只大呆鹅?”邢氏抿嘴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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