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公正”地说:“建议王爷找个真正公正无私心的人全权管理。上行下效,过去几年后院乱成这样,焉知不是王妃徇私弄权,残害姬妾庶子导致的?”
晔王当然不觉得后院争斗是他三心二意好色薄情的缘故,听寄娘这么一说便觉得极有道理,听到她说全权交给一人还调侃:“不是说不想过死水的日子?来个人全权管理,你的权力也要没了。”
寄娘笑:“那不正好?我来帮王爷整理文书,或者找郑老夫人唠嗑?给众位大儒写诗作画?帮王爷联络文臣不好?”
晔王一听还真是,他的确用得上寄娘。
但是后院交给谁管呢?
在想出这个结论之前,李次妃在晔王不断传递的压力之下,来“送死”了。
她交出了那个自查查出来的“内鬼”,果不其然,只是一个梳洗的丫头,别说红苏了,连贴身侍女都不是。
晔王的怒火一下子暴涨,想起当日寄娘的年礼被她破坏,想到王妃因此被赐死,想起三儿子如今还半废在床……
他抬手:“把人带进来!”
三铁被带到众人面前。
晔王让他指认哪个是他看见的侍女,说出看到这人的时间地点。
三铁一个一个看过去,准确无误地指向红苏,说出的时间是红苏往日休息的时间,她找不到作证的人。
李次妃这才知道,晔王手里竟然还有一个人证!
因为这个人,她百口莫辩,满盘皆输。
就像当初王妃被闷在鼓里遭她陷害一般,今日她也不知不觉走进了别人的套子。她害人时知道,这后院不需要百分百的铁证,而现在,害她的人也原样还了回来。
晔王气得几乎想要掐死李次妃,他剩下的唯二两个儿子!就因为她这个举动,一个身体废了,一个出身废了!
“李氏王氏的管家权都交给……寄夫人!这两人夺去品级,禁足!”
寄娘人在家中坐,权从天上来。
她作为不乐意掌权的寄夫人,“气”得病了,接不动,不接。
晔王还在书房气炸呢,听到这个消息一懵,气竟然消了一半。
“真的病了?”他问贾林。
贾林低头:“叫了府医,还是那些老毛病。”
这一直病着,说病了也没错,说没病……额,咱也不能这么说啊。
晔王气笑了,本来他是气头上冲口而出,现在寄娘不肯接,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谁能接,发现还真没人比寄娘合适。
公正、无私心、淡泊、不会争宠……这后院除了她还有谁?
“我倒要看看病成什么样!”他周身裹挟着火气,大步往清滟院而去。
到了清滟院走进内室,看到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的人……气没了,腆着脸凑过去:“怎么,真的病了?”
寄娘睁开眼看着他。
晔王脸上挂笑:“谁说要帮本王的?如今本王最头疼的就是后院。”
寄娘神色软化了一些。
晔王心里一动,以为她果然在乎自己,心软了。
寄娘叹气:“我不喜欢后院这些事,每次看着就难免物伤其类,有的选,我宁可去帮你处理公文,结交文臣,这后院呆久了,看着一群女人不择手段,心里憋闷。”
她望着他:“你知道,我在这里吃了多少苦。”
晔王微微动容,握住她的手:“我知道……可这后院除了你,没人能管了,有你在,我相信能还这后院一片青天,若不然,只怕还要乱。”
寄娘想抽回手告诉他,只要你一割永净,后院就能有一片青天。
晔王见她又闭眼不肯说话,但神色明显有了犹豫,便知道有突破机会。他又哄又夸,许下许多诺言和奖赏,哄着人答应管家。
寄娘终于撑不住,勉强提出最后的要求:“孙大儒的踏春宴我还能去吧?以后这类活动,王爷不许以我管家事多,不让我做了。”
晔王笑得不行,好听话不要钱往外冒:“我巴不得你能者多劳,有何不可?你要是愿意,我那些请安折子全都交给你整理都没问题,上次整理的那些条子真不错,省了我大半力气。”
寄娘立刻笑了:“那说好了啊,王爷不许食言。”
晔王哈哈大笑:“绝不会,回头给你弄个大书房,准你和本王一起办公,你看账本王批阅公文,如何?”
寄娘抿唇笑:“也不是不行,毕竟王爷手中,论对大宛的研究,还没人比得过我呢,有王爷求我的时候~”
晔王哼声,挠她痒痒:“瞧你尾巴翘的,嗯?”
寄娘笑着一个打滚,裹着被子逃开了他:“别闹别闹,我真的病了,倒春寒天气变化大,我有些风寒,头疼着呢。”
晔王犹豫停手:“真的假的?”
寄娘:“不信你亲自去问府医。”
的确是,府医还为此开了治疗风寒的药方。
晔王不闹她了:“那你好好休息。”
寄娘从鼻孔哼出一声气:“休息是不成了,让人把账本钥匙都拿来吧,我舒服一些了就抓紧看账查账,不尽早交接还有的闹。也不知道她们这对姐妹花管家期间插了多少人手。”
晔王一听觉得是,不说好听话了,转而说:“辛苦你了。”
寄娘心里呵呵,面上受用。
不过半年,后院管家权一变再变,谁也没想到最后是寄夫人大权在握。
有的人还不服气,各方人手也收了命令正打算闹,晔王请了一道旨意,晋升寄娘为次妃了。
王妃已逝,尹次妃病入膏肓,李次妃被夺去品级成为庶妾,而寄娘一跃成为后妃有品级有权力的第一人,谁也越不过她去。
身子这么弱,承受得住这么大的福气吗?
有人恶意诅咒。
寄娘用她的手段告诉这些人,还真承受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