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里加了一罐红罐牛奶。
方知行第一次觉得帽子坠得慌,快把他喉咙掐得透不过气来,但是他站在原地一动也没动,乖顺得那一根根寸头发都好像倒垂下来了。
唐斐放好了东西,趁机抬手摸了摸他高出自己的脑袋:“好了,小弟弟,萍水相逢,姐姐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好好做个人吧,生命宝贵啊。”
方知行连脖子都红了,快速往边上挪了一步,憋着一张通红的脸瞪着她:“别摸我头。”一副很想凶狠,但实际根本不凶狠的语气。
唐斐冲他挥挥手,走了
。
她来学校的时间不多,过完年就会毕业,以后还真不一定会和这位不良小河豚再见面,只希望大好少年,躲过了一次灾劫,以后别再自己作死了。
人啊,活久了,就忍不住多管闲事爱操闲心了,可不就是老古董吗?
她拎着一袋子零食,一边过马路,一边想起小河豚说她老古董的样子,摇头失笑。
马路对面,小河豚方知行站在原地,直到看不到她的背影后,才缓缓松开那个让他无比窘迫的破烂衣角,慢慢抬手扯了扯后面的帽子。
“放了什么啊……真重……”
自言自语完,小心仔细地拢了拢帽子,又在原地盯着地砖站了一会儿,抬步往学校的方向走了。
唐斐这次回学校是为了毕业论文的事,在学校呆了一下午,晚上又和室友、朋友出去聚餐一顿,夜里便回家了。
此后她又开始忙碌起来,开始带着供应链的丁涛跑外地出差、找供货商。
她对这份事业有着很大的规划。
计划一,她想要自己的零食铺子集齐南北知名小零食。
计划二,近水楼台,她想把自家的零食公司盘活起来,学习热销的各地零食口味,生产更多热销产品。
计划三,有钱大家一起赚,唐家吃不下零食小铺这么繁多的商品供应,她想在本市建成一个零食行业上下游,扶持起各种零食的生产商,养专属于自己的供应商。
计划四,她要把零食小铺开到全国。
而这又牵扯到了计划五,建立足够强大的物流。
唐斐的野心很大,计划很多,所以她非常忙,忙得除了非必要的事情,几乎不回学校了。
而回到学校的方知行,一连几天都很怪异。
他的几个跟班第十八次看到老大一个人站在原地,转身、自己给自己整理帽子,然后傻笑、皱眉,烦躁地踢草皮……
“方哥,你怎么了?”
几人无语地凑过去:“你帽子有什么问题吗?”
方知行看了看几人,招招手,把人叫到身边,问:“你……妈给你整理身上衣服的时候,你什么感觉?”
几个跟班面面相觑
:“我妈?”
“方哥,我们都多大了啊,我妈怎么还会给我整理衣服?”
“对啊,她都是直接吼‘你给我正经穿衣服!’‘你把拉链给我拉上!流里流气还以为自己多好看?’”
方知行皱眉,摸了摸自己的帽子:“不对……”
“什么不对?”
方知行:“你没有不好意思?”
一个跟班笑:“我妈要是给我整理帽子,我全身跟虫子爬过似的,恨不得立刻走人。”
方知行击掌:“对,就跟虫子爬似的,还热,心跳加快!”
其他人呆滞:“哈?你把从你妈那偷的钱藏帽子里了?”
方知行一个个踹过去:“老子用得着偷钱?”
其他人一边笑着躲一边喊:“那你心跳加快什么?又不是嫂子给你整理帽子!”
方知行瞪过去:“你说什么?”
跟班猥琐地笑:“我说,让刘媛媛给你整理帽子啊,你肯定脸红心跳,跟电视演的似的,老公出门前,老婆给老公打领带整理衣服,再啵儿一个——嘿嘿嘿……”
一边笑一边互相撞撞肩,越发猥琐。
方知行觉得眼睛看得有点疼:“滚滚滚!”挥开几人,自己黑着脸走了。
“怎么了这是?”
“男人也有那几天吧。”
“失恋了吧。”
“不对,他和刘媛媛还没和好吧。”
“哦——怪不得——”异口同声。
笑完方知行,几人就把老大的苦恼忘到了脑后,开始商量晚上去网吧玩。
方知行想这个问题想了半个月,拒绝了所有的集体活动,把一直盯着他的教导主任都惊住了,油然而生一种掰正了小树苗的成就感。
唐斐从堂哥那听到了这个消息,心中一宽,觉得这位小河豚的确是个不错的少年,听劝,知道改邪归正。
念头闪过,很快她就投入到工作中,心无旁骛。
再回到大学校园,是唐斐答辩的日子。
她的答辩时间定在下午,按照一贯的习惯,她中午就到了学校,和室友们在校门外的餐馆约了一餐饭。
临近毕业,大家都找好了工作,很久没聚在一
起了,用餐期间边吃边说最近各自的经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竟吃了一个多小时。
走出餐馆,人流已不多,大家都上课去了。
唐斐和朋友互相挽着手,继续说着刚才没说完的话题,说了几句就哈哈笑起来。
“喂!唐斐!”
唐斐太阳穴一跳,心想,这少年难道跟她八子特别合,合在半年一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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