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为什么在这里都会遇见

亮的眼睛里满是探究和疑问，他就这么盯着我很长时间的沉默后他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我笑：“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今天能在法国遇见我很高兴，改天有时间我请你吃饭！”

    “高兴？你是说你遇见我高兴！”

    “当然啦，都是老朋友，见面能不高兴吗？”

    “我可没看出来来！”他还真的是一点面子都不给，直白白地抱我拆穿，我一言不发地望着他，心里瞬间五味杂瓶起来。

    潘越说：“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你就一直在躲避，虽然你带着口罩，我也看不见的表情，可是我能活看到你的眼睛，你的眼睛从头到尾都在告诉我，你在害怕，你在逃避，他们告诉我，你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你想多了！”我又伸手想去抱孩子，结果还是被他拦住。

    我有点急也有点生气，嗓门一下子就大了起来我说：“潘越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和我什么关系，你管得着我那么多吗？”

    应该是我吼得太大声了，所以把宝宝吓着了，当然潘越也似乎很受伤，他的目光一下子就黯淡了下去。

    我不敢去看他的眼睛，我只是从他手里抱回了哭着的宝宝，这一次他没拦我。

    我哄了几句，好在小家伙还听话，咿咿呀呀闹了几下就好了。

    我对着他的笑脸亲了亲然后肚子和潘越讲道：“对不起，我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只是潘越，有时候真的没有必要把问题深究。”

    “不！”他反驳，然后一字一句的告诉我：“那是因为关于你的事，如果今天是开开心心的遇见你，我肯定不会说什么，我会很礼貌的问候你一声，然后不再打扰，最多只会为我们之间的偶遇感叹几句话，但是现在不同，你整个人都在给我一种你过得不好，你出了事的感觉，所以，夏狸，你让我怎么不问！”

    他的声音有点发急，几乎每一个音节都像是泡了好久才发出来的一样。

    我叹了口气，却感觉自己好像随时会掉出眼泪，所以我不敢看他，我只能别着脑袋倔强地说着自己很好。

    可是潘越说：“你在骗人，我不信！”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就是很好，我还有事，我真的要走了，下次再见吧！”

    他按了保险，锁住了车门，我用力开了好几下也打不开，我瞪着他问他：“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干，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为什么回来法国！”

    我换了一个手来抱这宝宝，然后微微把身子侧了过去，我始终没有摘下面罩，在上半部分的空隙了，我把所有的目光都挪到了他的身上，我说：“我真的什么事都没有，你想多了！”

    “你骗人！”他还是选择拆穿了我，他说：“你说你是来法国旅游，可是你身上穿的是家居服，如果你要和我说你就喜欢这样穿那么我也没有办法，可是我就想知道一个来旅游的你为什么要在超市买那么多生活用品。”

    “牙膏，洗发露，沐浴露这些我还能理解，沙发垫，粘钩还有这些油盐酱醋，你告诉我，你来旅游都要自己做饭！”

    “我喜欢吃自己做的饭！”

    “你还要反驳？行，那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躲着我！”

    “谁躲着你了！”

    “没有嘛？”

    “没有！”我咬牙不承认，他却伸手过来握住我的肩膀然后一字一句道：“你要是不躲我为什么那么着急的要走，你要是不躲我为什么一直不敢看我，还有，你不是个喜欢戴口罩的人，你为什么要一直带着口罩，就连上了车，你都不肯摘下，夏狸，你是低估了我对你的了解，还是你压根就不懂我曾经对你的心意 ，即便我认识你的时间不是很长，可是每一天我都把关于你的事想很多遍！”

    “何必呢，忘了我多好！”忍不住地掉下了眼泪他伸手帮我擦，然后笑了笑和我说道：“不是不想忘，是忘不了，好不容易快忘了，你又出现了！”

    “呵呵！”我僵硬地在口罩下扯着嘴角，轻轻道：“都怪我！”

    他摇头“不怪你，我很欣喜遇见你，特别是在看了你这个样子后！”

    他伸手来摘我的面罩，我别开脸躲开，他继续伸手，我继续躲，来来回回好几次后他终于放下了手。

    他眼睛红的厉害，他看着我聪明的似乎想到了某些可能性，所以他开始变着法子安慰我，他说：“其实，你在我心里的样子早就已经刻画好，所以不管怎么样，也不会变！”

    我难过的感觉呼吸都压抑了起来，很久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似乎在漫长的时间里，我一直都是麻木的对待着所有的事。

    来了法国后，我也不需要去回忆，更不会有什么点去触发那些埋在黑暗世界里的记忆，可是潘越的出现却又不得的让我又把那些恶心又悲惨的过去想了一遍。

    最后口罩是我自己摘得，当潘越看见我的脸时他整个人都惊住了，他的眼泪哗哗地掉，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伸手颤抖地摸着我的脸，我的疤。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哭，哭得那般撕心裂肺，哭得那般绝望又心碎，最后他不管不顾的抱住我沙哑地问道：“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告诉我你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抖着声音问他，他放开我然后扶住我的肩膀，我怕问他是不是很丑，他摇头，他说：“不丑，只不过多了几个疤，多了几个点缀，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美！”

    “你连骗人都不会！”我笑的发苦，心脏的某个地方又像是被人扯出来一块狠狠地在敲打，那种力度的撞击把我的五脏六腑都摇的有点疼痛，我说：“要是不丑，怎么会把你吓哭！”

    他吸了吸鼻子用男人的方式擦去了眼泪，他说：“我没有被吓哭，我只是开心，只是激动，因为我又看见了你！”

    “我已经早就不是以前的夏狸了，现在的夏狸是个活死人，是个？刺猬，是个疯子！”

    “那又怎么样，你始终是我认识的那个夏狸！”

    我沉默了，然后收回了在他身上的目光，我往车窗边靠了靠，却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是空的额，潘越还在问我：“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低着头，声音都是被打碎的，我说：“就像你看见的一眼，我被毁了容！仅此而已！”

    “真的只是这样？”

    “恩！”我并不想去说其他的，可是他又哪里肯放过我。

    “那么林朝晖呢，你的丈夫呢，为什么他让你和孩子单独出来，你对法国又不熟，他也不担心你！”

    “我来法国半年了，其实我对这里还好，挺熟的！”

    “半年？”他细细琢磨着这两个字，然后又问我：“为什么是半年！”

    我笑道：“因为我离婚半年了，和他离婚后，我就来了！”

    “离婚？你？”

    我没有让他把问题问下去，而是自己先开口说了起来。我想有些东西被他问出来后再回答还不如自己先开口。

    我说：“我出了一场车祸，车祸后我是去了孩子，也毁了容，车祸后我和我的丈夫就离婚了，我想要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就和我的朋友来了法国！”

    “为什么会出车祸，为什么会离婚？难道因为你没了孩子？还是因为你毁了容？”潘越自己猜测着，可能在他的世界里他能想到的可能也就这两个，可是他又觉得这两个可能不成立，他说：“虽然我没和你的丈夫有过多的交流和来往，可是在你平常对我的描述里我能感受的出来他是个很爱你的人，我想并不是会因为这些就和你离婚的把，夏狸，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好吗？”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他和他的前妻复合了，所以我就要走了！”

    “前妻？你丈夫结过婚？”潘越显然被这句话给吓到了，我耸了耸肩膀故作轻松道：“是呀，但是和我无关了，他们要复合就复合好了！”

    “怎么可能，你不是？”

    “你是想说为什么我之前没有告诉你，我的丈夫有前妻是吗，因为我也不知道！等到我知道的时候就是那个女人出现，然后对着我讲叫我离开林朝晖！”

    “这都是什么事！”他俯下身双手捧住脸，那一刻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看着他的背颤动的频率，我似乎能猜到他在哭。

    潘越为什么要哭？是呀，这些悲伤和绝望都是发生在我的身上的，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要哭？可怜我？同情我？

    我还没有想出去那么多为什么潘越就起了身，他一脸痛苦和懊恼的拉着我，他说：“我如果之后你会有今天的情况，夏狸，说真的，我当初就会狠狠地劝你放弃你的感觉，我会劝你离开！”

    我笑了笑，在这段时间里，我早已经学会了接受这两个字，我说：“生活从来没有如果，我以前也想过，如果让我重头来一次，我一定不再和他在一起，可是后来我才明白，其实即便再重来一次，我也不能保证什么，因为不管结局有多惨烈有多痛苦，可是当初在一起的时候过程却是甜蜜的，人其实不都是这样嘛，为了那些短暂又片面的甜蜜，往往能不顾一切，最后撞个头破血流还不是自己找的！”

    “你就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会这样对你？”

    “问？哪里有问的必要，他都带着前妻出现在我的面前了，你说我还有什么问话的必要，起初我也是不相信的，我也让他做选择，当然他没有选我，而当我从医院醒来发现自己孩子没有的那一刻，我就瞬间死心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奇怪，想坚持的时候会去找无数个理由，但是想放弃的时候真的只需要一个就够了！”

    “他妈的，简直就是畜生，我真想弄死他！”

    “我也曾经想让他死给我的孩子偿命，但是后来想想就算他死了，我的孩子也回不来，而我受的伤也不会当没受过一样，与其去恨还不忘记，因为恨也是一种感情，对一个人的最好报复不是恨，而是从此抹去有关于他的所有记忆！当他从未来过 ，你也未曾遇见，他是生是死都和你没有关系，这？就是做好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