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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竹声响起,带起缠绵之意,很快,殿门口走进一群华衣女子,素手扬起,跟着音律旋转,起舞,长长的裙摆如穿花蝴蝶一般迤逦而出,琴音反反复复,音韵连绵不绝,恍若高山流泉,随着曲子的速度加快,舞姬们忽然齐聚殿门口,再然后慢慢退开,水袖轻扬,在空中划过美丽的弧度。
而这时,众人才发现不知何时,舞姬们中间,出现了另一名女子,她以袖掩面,细致的腰枝如水蛇般轻扭,酥胸高耸,风情万种。
哪怕没有看到女子的容貌,众人也被她那撩人的身材给勾住了心魂,失了心魄。
旋转时双袖举起,轻如雪花飘摇,又像蓬草迎风转舞,也因此露出了她的容貌,算不得倾城倾城,肌肤胜雪,脸上浅浅的抹了一层胭脂,就像早晨初升的云霞,娇嫩美艳,清眸流转间散发着妩媚之色,而这些最不是特别,最美的则是女子眼角处那一朵桃花,粉色的花瓣熨贴在脸上,从眼角到覆到脸颊,透着一股妖娆之意。
“嘶——”
人群里,不时有抽气声断断续续的响起。
见多了国色天香的美人,这样别致动人的女子众人都是第一次见过,那朵桃花在她的脸上散发着魅惑的气息。
楚天阔满意的看着周围众人的抽气声,嘴角勾起邪邪的笑容,再看龙位上的皇帝,那看着大殿中央那不断旋转的女子几乎挪不开眼,便知自己这一把,赌对了。
谁都图个新鲜,芸妃再绝色,也不如殿中女子的特别之处。
“天哪……二……二姐……她……她……那个人是……”丝竹琴音之中,宁子嫣低低的惊呼声传入宁子衿的耳朵里。
宁子衿只觉得的自己的衣袖被一只手紧紧的拽住,哪怕不去看,也知道宁子嫣的惊骇跟不可思议。
因为她同样的震惊。
“宁玉纤!”
淡淡的三个字自宁子衿的嘴里吐出,轻如蚊蚋,如果不是琴音还在继续,怕是也无法掩住她的低呼之声。
抬眸望去,同样惊诧的还有宁瑞远,芸妃跟陆湘屏!
谁也没料到,那殿中央主舞之人,竟然会是宁玉纤。
而更叫人不可思议的是,她脸上那丑陋的疤痕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朵妖艳无比的桃花。恰到好处的遮住了所有的伤疤。
那不是画上去的,而是用一种特殊的丝线刺上去的。
宁瑞远本得意洋洋的笑容在见到宁玉纤的霎那瞬间阴云密布,这个孽女,早已被他逐出家门,这个时候出现在皇宫是怎么回事?
若是她这个时候说点什么让人知道了他跟她的关系,那不是打太后的脸面?更会让他蒙羞。
正当宁瑞远思索间,丝竹声突然停下,舞姬们站列整齐对皇帝跟太后行礼。
皇帝还沉浸在宁玉纤的容貌之中,那样独特的风情跟娇娆之色是他从未见过的:“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皇帝指着宁玉纤,道。
芸妃在见到宁玉纤时除了惊讶之外并没有别的情绪,毕竟宁玉纤是她心中喜爱的侄女,哪怕因为她敬献给太后的寿礼出了问题导致她也跟着受牵连,不过她深知那屏风是出自宁子衿之手,而宁玉纤不过是替罪羔羊罢了,所以对宁玉纤反而多了些怜悯之心。
可此时见到皇帝看宁玉纤的目光,虽不说有多少爱恋的情绪在,可却有种疯狂的占有欲在,芸妃瞬间警铃大作,背后陡然一凉,有种不好找预感升起。
只听下一刻,皇帝问宁玉纤:“恩,生的是花容月貌,惹人怜爱,叫什么名字?”
宁玉纤轻轻勾唇,娇艳欲滴的红唇轻启,声音娇脆如黄莺出谷:“回皇上的话,民女纤纤!”
“纤纤,好,好名字,人长的好,名字取的好,舞跳的更是好,宫中正缺这样舞姿优美的舞姬,你就留下来吧。”
皇帝此话一出,芸妃手中的杯子呯然落地。
“爱妃?你怎么了?”皇帝侧目,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看着芸妃,问。
芸妃惶然跪下请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打翻酒杯的。”
“快起来,你如今有孕在身,可不能动不动就跪,那些个礼节就免了罢,别动了胎气。”皇帝温和的说道。
“谢皇上恩典。”
芸妃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重新坐下,只是脸上再无最初的欣喜之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苍白。
孙贵妃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宫中进新人对她来说已是习以为常的事情,皇帝虽然只是说她舞跳的好将她留下,进的自然是乐坊,可谁都听出来皇上对纤纤的兴趣,相信不久的将来,这纤纤姑娘就要飞上枝头当凤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