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住,眸里似有一丝笑意闪过:“我说你独一无二,这是夸你。”
我愣了下,然后……还在哭……
顾墨筠有些无语,但见我哭瘫成了一汪水,终于不再挤对我了,眉心微蹙道:“不许哭了。”
结果,我呜哇一声扑进他怀里,抱着他怎么也不撒手了。
顾墨筠如被雷击了一般,全身僵直,眸色震惊,脸上飞红胜过十月的枫叶。
记得有一回,桃红被罚了二十大板,我去安慰她,她哭得越发厉害了。玉翠就在一旁撇嘴说道:“小姐快别理她了,越是理她,她越发来劲儿,若是没人劝,没人怜,也就自个儿收拾收拾不哭了。”
此刻我便是如此,有个人理我,我只会哭得越发不收拾。
“我喜欢你,只想嫁给你!只想和你在一起!你为什么不答应我?不喜欢我?是我不够好吗?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我哭得委屈,脸埋在他怀里,眼泪如决堤洪水,全都淌在了他的胸前。
我也不知自己为何要以这样的方式死赖着他,只觉得,黔驴技穷了,这算是最后一招。
我死死抱着顾墨筠,生怕他将我推开,我将能说的话一股脑儿全说给他听,如同犯了痴一般,反反复复地说,说得停不下来,哭得连自己都有些头脑发蒙了……
不知过了多久,顾墨筠脸色渐渐恢复,紧握扶手的双手也松开了。
“明兰……”他似乎唤了我一声,我脑里犹在嗡嗡地响。
“看着我。”他沉沉地说。
我微微一愣,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他幽幽的眸里是我哭花的容颜,泪水晶莹,楚楚可怜。
他长眉飞入鬓角:“有这么好哭吗?要哭到几时?”他的眸中有丝无奈,有丝好笑,还有一丝是若有似无的怜惜。
我咬着唇,声音一抽一抽:“哭、哭到,你、你说……喜、喜欢我、我……”
许是被我这滑稽扭曲的声音戳中了萌点,顾墨筠竟笑了下,惊鸿一现的笑,对我第一次笑,虽然是无奈的笑,却美得“惨绝人寰”啊!
他转而看向我的手臂,说道:“伤口裂开了,不知道痛的?”
我愣了下,低头看去,原来自己用力过猛,蹭开了纱布,伤口流出了血来,印在他衣服上……
我嘟着嘴道:“我、我痛、痛,但、但是心、心里更痛、痛。”
他似是又笑了一下,抬头用指尖抹了下我眼角的泪,然后双手握住我的肩,扶正我道:“坐好了,重新包伤口。”
只消这一句话,一个动作,我伤痛的心被治愈了。
金螭兽香炉里缭绕起淡薄的轻烟,烛台上的蜡烛噼啪响了两声,火焰跳起欢乐的舞蹈。
我端坐在榻上吸着气,顾墨筠坐在一旁给我处理裂开的伤口,他的手指很好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指甲圆润闪着光亮。
我一时心动,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抓住了他的手背,他微微一怔,抬眼看我,深潭般的黑眸微微颤着,他没有像上次那样甩开手,只是另一只手递来一块手绢,道:“把眼泪擦了。”
我才意识到,自己脸上还挂了好些泪珠儿。
我放开他的手,一抽一抽地擦着眼泪,耳边传来他悠悠的声音:“伤口很深,以后别再跳玉盘舞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就是说……
“其、其他的舞、舞可以跳、跳?”声音仍旧一抽一抽。
他抬了抬如扇羽般的长睫,没有否决我。
顾墨筠极少会驳回自己的决定,他说不让跳舞,你一哭二闹三上吊,也是不让,今日……却例外了。
我心中无比喜悦,小心脏蹦跶蹦跶在九霄云上跳舞。
“那……谢家的婚事……”
他淡淡看了眼我,手上还在慢条斯理地给我处理伤口,指尖带过我的肌肤上,引起一丝丝温暖的战栗……
“政治结盟不一定要以联姻的方式达成。”
我的心咯噔一下:“你打算怎么做?”
他眸中幽光隐现,轻声说道:“我不让你嫁去便是了。”
……
我和玉翠、桃红曾热烈讨论过顾墨筠说情话会是什么样子。
玉翠和桃红满脸潮红地想象了一番,到后来却讨论起哪样的女人才能让他说出情话来。玉翠说一定要能干厉害的,桃红说一定要温柔贤淑的,二人争论不下,到最后稍稍达成了一个共识——肯定是要德才兼备、学识渊博的!
我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道:“那可未必,顾墨筠这样的奇葩,说情话的时候肯定也是面瘫,而能够让他说出情话的女人,一定是朵大奇葩!”
大奇葩?我算不算?
其实顾墨筠刚才那些话,也算不得什么情话,只不过,要想听他说“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我的心肝宝贝、我要和你生生世世在一起……”
额……这类肉麻兮兮的情话,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些话只有我来说……他听着就行了。
我道:“我问你个问题,你若不回答,就是默认。”
他眉梢轻微地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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