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特警作好行动准备,再向拿钱袋的警官招招手说:“把钱送到驾驶室前面,给他看。”
那个警官拎着钱袋,走到驾驶室前面,把钱袋翻开,里面露出一沓沓崭新的人民币:“看到了吧,整整一百万,一分钱也不少。”
他说话的时候,朝车内看了一眼,见歹徒把锋利的刀刃紧紧抹在人质脖子的静脉处,就向车底下的特警发出了一个不能行动的信息。歹徒默认了袋里的钱后,他就拎了钱袋,朝车子后边走去。
走到车子后边,他给于局长使眼色,意思是等歹徒打开车门锁的时候,他会设法让歹徒把注意力转移到车子后来,这时候他的刀就会离人质的脖子远一点,特警从车底下跳出来行动,才来得及。
于局长心领神会,用无声无息的神色,给车子底下的特警发送准备行动的信号,然后才对车内喊话:“你把车门锁打开,他把钱放进去。”车内没有动静,现场紧张极了。
所有人都屏息静气,注视着奇瑞车,静得连风吹草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忽然,车内有了动静,歹徒不放心地伸出头颅,往车子的前后左右察看。
天哪,要是伏在车底下和右前方的两个特警被他发现,那小蒙就没命了。陈智深隐隐看着车内歹徒伸出头颅往外张望的影子,紧张得心都快停跳了。
好在特警隐蔽得好,歹徒没有发现,这才放心地对着外面喊:“我开车门锁了,你放进去,速度要快。”说着,把刀朝人质的脖子上紧了紧,又冲着外面喊:“我要开了,你准备好,抬起后车盖,要是你们有人扑上来,我就抹了她。”现场每个人的手心里都捏着一把汗,个个都看着卢局长。
卢局长心里也没底,但他非常沉着,对着车子一语双关地说:“好,听你的,他准备好了,你打开吧。”这话也是对两个特警说的。
“啪”的一声,车门锁开了。车尾处的警官抬起车盖,故意对着车内的歹徒说:“啊,你的后备箱里怎么塞满了东西?钱放哪里啊?”他这样胡说的目的,是让歹徒刹那间产生一个错觉和疑惑,然后放松警惕,或者转过头来往后看。
那样,他的刀势必会离人质的脖子远一些,给特警以几钞钟的行动时间。果真不出所料,他这样一喊,歹徒一愣,然后不由自主地伸出脖子,往右转过上身的头颅,朝车子后边看来。
这样,他的刀子就脱离了人质的静脉处,再加上人质下意识地缩下脖子,想摆脱刀刃的划割。
这是一个行动的最佳时机。说时迟,那时快,车底下的特警往外一爬,然后猛地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开车门。
歹徒还没有反映过去,一只用力的大手就紧紧地抓住他的右手,夺下他手里的刀子,再往外一拉,就把他拉出车门,跌在地上。特警扑上去,紧紧按住了他。
几乎在同时,另一面的特警也从地上跳起来,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把倒在那里的牛小蒙扶坐在位置上,然后把她嘴里的布拉出来,再解开她手脚上的绳子。
牛小蒙脸色惨白,闭着眼睛,气若游丝,说不出一句话来。再晚一点,她恐怕就支撑不住了。歹徒被两个特警铐上手铐,往外带出去,塞进警车,开走了。
卢局长走过来,安慰牛小蒙说:“让你受惊了,也吃了苦,唉,好险啊。现在好了,终于脱险了。咦,她男朋友呢?”听到“男朋友”三个字,牛小蒙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几个警官,声音低弱地问:“他也来了?”
这时,陈智深走过来,站在车门口,心痛地看着她说:“小蒙,我早就来了,一直在暗地里跟踪你,保护你,才发现这个歹徒,然后报案的。”
“智深,多亏了你,也多亏了警察,否则,我这次,就没命了。”牛小蒙靠在车椅上,吃力地说,眼睛一红,哭了。
“不要哭,已经完全了。”卢局长对陈智深说“她的身心受到了很大的惊吓和伤害,你送她到医院去看一看,好好照顾她。”“好的,谢谢你们了,警察真好。”陈智深感激不尽地说。
卢局长又吩咐身边一个警察,开这辆奇瑞车送他们去医院,再让陈智深把牛小蒙抱到车子的后排,护送她去医院。那个警察坐进驾驶室,发动车子倒车,开出工地,往市第二人民医院开去。
在路上,牛小蒙偎在陈智深的怀里,身子还是不停地发抖。她的脖子上有几道红红的刀痕,手腕上也有几道深深的绳迹,头发缭乱,衣衫不整,一副被歹徒污辱过的惨状。
她顾不上身上的伤痛和饥饿,有些焦虑地对陈智深说:“你快,给苏英杰打个电话,就说严西阳,派杀手杀我,没杀成,让他马上去看抓他,不要让他逃了。”
陈智深说:“那个歹徒被抓起来,就不会有人给他打电话,这里的事,他一时还不会知道。你不用急,晚上打也不晚,严西阳这个分子,是跑不掉的。”
小蒙说:“他打不通那个歹徒的电话,就会警觉起来的。严实在是太坏了,我没想到,他会这样歹毒,等一会,我再告诉你。”陈智深拿出手机要打电话。
开车的警察说:“等一会,卢局长他们会来医院看望你的,你把这些情况向他们反映一下,这个分子,真是太嚣张了。”一会儿,车子就开到了第二人民医院的门口,警察对门卫说了一下,电动门朝两边退开,车子缓缓开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