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
牛小蒙没有把“你是一个大贪官”这句话说出来,而只说:“你迟早会出事的,你出事了,我们的股份怎么办?不也要被没收吗?”
“你说什么?”严西阳脸色由青变白,难看得吓人。他最怕听到的话,竟然从他最爱又最恨的小美人嘴里迸了出来。牛小蒙为自己终于有勇气说出这句话而高兴,心里像吐出了一口恶气般轻松不少:“怎么?
我说错了吗?这是事实,谁也回避不了的事实,很可能马上就会发生的事实,你难道真的就没有想到吗?”
严西阳像被击中要害一样,浑身无力地仰靠在椅背上,沉默了好一会,才声音低沉却杀气迷蒙地问:“你跟苏英杰接触过了?”
牛小蒙一愣,知道自己因为冲动说早了话,就回答说:“没有,这些年,我从来没有跟他们接触过,你不要瞎怀疑好不好?”但她的解释已经没有用,严西阳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牛小蒙的话触到了他的痛处,也击中了他最虚弱的地方。是的,这是他最大的心病,最重要的隐患,像长在体内的一个毒瘤一样。
平时,他也一直感觉着它在隐隐作疼,一直想去摘除它,但没有付诸行动,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更没有这么迫切过。现在无意间被她捅了一下,他感到了钻心般的疼痛,才突然醒悟到它的严重性和摘除它的迫切性。
那么,如何摘除这个隐患呢?他还没有想好,于是,他对昂首挺胸地在站在他面前的牛小蒙说:“好吧,我下面还有事,这事明天再商量吧。”
牛小蒙不知道他的心思,应答说:“好吧,我希望你明天把这事办了。现在,下面所有的财会都只听你一个人的,这对我们四个股东来说,是不安全,不公平的。对蒙丽集团来说,也是不利的。”“行行,明天就解决它。”严西阳为了打发她走,爽快地答应说。
他要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这个问题。
牛小蒙走后,严西阳先去会议室里,跟那个分公司的负责人谈工作,然后回来,关了办公室的门,仰在高靠背的太师椅里,想牛小蒙说出口的这个问题。
牛小蒙敢于挑破这个问题,就说明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而且是很严重的变化。这等于是挑破了他体内那个存在已久的肿瘤,让他感到了一阵死一般的疼痛和恐惧。
疼痛之后,他忽然想到了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那就是他的最大威胁和敌人,不是别人,而是牛小蒙!以前,他也朦朦胧胧地想到过这一点,但没有那么明确,也不太相信。
即使有些相信,他也以为金钱的感情这两个特殊的武器,完全能够战胜这种威胁和危险。特别是感情,最有力,也最有用。他知道,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动了真情,就会忠诚于他,什么事情都能为他做,何况只是替他保密呢?
所以,他才拼命地追求她,不顾一切地强暴她,然后用来征服她,用减少她与别人的接触来限制她所有这一切,目的都是为了让她死心塌地地做她的情人,与他保持一条心,为他保密,替他卖命。
金钱有时就没有那么可靠了,甚至还会适得其反。他知道,女人也跟男人一样,手里只要一有钱,身板就挺得毕直,说话就梆梆硬。
而手里要是有了权,就更加傲慢,更加不可驯服了,所以他才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削弱她手里的权力,一步步剥夺她总经理的权利。
他先是借他老婆追查她为契机和理由,把她支在外面的分公司,不让她回来,然后不动声色地架空她,把她的人一个个调到非关键的岗位上,什么事也让不让她知道。
他在公司中层干部会议上再上强调:一个国家只有一个集党政军大权于一身的领袖领导,才能保持安定团结的稳定局面,才能保证经济建设的快速发展和各项工作的顺利进行,一个家庭也要有一个有威信的家长,才能使家庭保持和谐,安宁和幸福。
同样,一个单位,特别是一个以赢得为目的的公司,就更需要一个集中统一的强有力的领导才行,也就是说,要有一个说话算数的头,公司才能兴旺发达,才能有前途。这个人必须做到:报销一支笔,办事一句话,出去有人敬,回来有人爱。
他要做到说一不二,有言必行,他使个眼色,下面的人就能心领神会,他做个手势,员工们就能马上投入行动。
这话说得够明白和大胆了吧?可他还不罢休,继续对部下们说:一个单位最容不得几个人作主,有句俗话叫,老大多了撑翻船,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我要在这里的强调的是,你们要想让蒙丽集团得到快速发展,然后成功上市,要使你们的工资待遇年年增加,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就要一切听命于一个人,要就自觉维护他的威信和权威。
他看着下面几个原本对牛小蒙很佩服,很听话的下属,提高声音说,以前,我没来的时候,就不说了,从今以后,谁违反这一条,一切后果就由谁负责。
呃,我想,我的话已经说得够明白的了,谁要是再听不懂,那这个人也真的太笨了,不适合当蒙丽集团的中层干部。这样一说,那些原本忠诚于牛小蒙的部下都吓得胆颤心惊,垂着眼皮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