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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莫晗不上心地应了一声,在周远安问出下一句之前,她接着说:“别问为什么,免得伤心。”
周远安微僵,干瘪地闭上嘴。
到了女生宿舍楼下,周远安执意帮莫晗搬东西上去。
莫晗来得早,是宿舍第一个到的。
路过隔壁宿舍时,她听见里面传来女生的尖叫声,“天啊!宿舍里进老鼠了!我的鞋被咬了好几个洞!”
莫晗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窃笑起来,但没能笑太久,到了自己宿舍门前,刚推开门她就吓傻眼了。
屋里像被大闹天空过,塑料袋的碎屑咬得到处都是,满地狼藉,灰尘呛鼻。
放眼望去,床铺上、桌面上、窗台上,遍布一颗颗黑色的小屎粒。
显然她们宿舍也进老鼠了。
莫晗险些气晕过去,到底是谁最后一个离校的?门窗又没关牢!
她喘着粗气回头对周远安说:“把东西放门外,我过会儿要打扫卫生。”
周远安说:“我帮你。”
不想太麻烦他,莫晗婉言拒绝:“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
她说完,径直朝屋里走去,地面上脏乱得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手中的花瓶更不知道应该放在那里。
她目光移向靠墙的一个储物柜,足有两米多高,最上面那一层是宿舍唯一没有受灾的区域。
莫晗拖来一个椅子,站在上面,想将花瓶放在柜子上边。
椅子腿缺了个角,勉强承受一个成年人的体重,颤颤巍巍地晃个不停。
莫晗下来时没站稳,不受控地往旁边歪了歪,周远安在身后扶她一把。
莫晗稳住身子,周远安还没有要把手从她腰间撤离的意思。
房门不知何时被他轻悄悄地掩上,他们站在门板与墙壁的夹缝之间,光线射不进这片狭窄的小角落里,只能看见细小的灰尘颗粒在空中慢慢地飘动。
莫晗身上散发出熟悉的洗发水的味道,似有若无地拂在鼻尖,抓又抓不住。
也许是此情此景催生了一些在他体内蛰伏已久的想念,周远安的双手微微收紧,贴上她的后背,“莫晗……”
碰是碰着了,他的声音却怅然若失,“我想你。”
莫晗无动于衷,把他的手拿开。
男女之间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公平,她撒娇叫几声老公就可以化解所有矛盾。他就算跪在地上叫她几声姑奶奶,她也不会心软。
莫晗与他拉开些距离,拍拍手上的灰,抬头问:“还想谈恋爱?”
“嗯。”
“可是我没兴趣了,你再去找一个吧。”
“……”
“这次记得找个乖巧听话点的,善解人意,比较容易过你爸那关。”
周远安两片唇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一句话而又不说,就这么低头看着她。
半晌,他声音低哑地问:“你真的这么想?”
“嗯。”
周远安不可见地握了握拳,点头说:“好。”
周远安离开没多久,宿舍其他几人陆续回来了。
她们互相分享了从家乡带过来的特产,又热热闹闹地叙旧一番。
这几个女孩都心思单纯,不是落井下石的人,聊天时像是约好了的,对莫晗被诽谤的事只字不提。
廖娟一坐下来就哀嚎:“janet也不太不近人情了!我不就旷了几次课吗?她居然给我不及格,哪有这么变态的老师啊!”
被她这么一说,莫晗才记起来自己还没查期末成绩,连忙拿出手机登陆教育网看看。
不查还好,一查当真是欲哭无泪。
她上学期最后一个月由于每天去医院照顾莫小杨,大部分课都缺席了。平时成绩低得离谱,没几科是及格的。
廖娟在一旁用同病相怜的眼神看着她,“拿不到学分就毕不了业,咱俩完了。”
莫晗无措地问:“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参加专业比赛拿个大奖可以加学分,不过咱俩肯定没希望。”廖娟与她抱头痛哭,“我们报名加入学生会吧,多做点贡献说不定能加回来。”
“只有这个方法?”
“不然呢?”
莫晗有气无力地拍拍脑袋,“好吧,你报名的时候记得叫上我……”
中午莫晗答应了赵昉一起吃饭,不过她还有一堆事没处理完,不想跑太远,就在饭堂解决。
赵昉为了迁就她,只能委屈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