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们的爱本就不够坚固,热得快,冷的也快,莫晗满腹委屈,却不知道该埋怨谁。
募捐的钱已经作为莫小杨的手术费开销出去,莫晗就算把自己卖了也不可能一时半会儿说退就退。
即使状态陷入低谷,为了维持生计,晚上她还是得强打起精神出去工作。
见到乐队成员时,几个人都满面愁容,气氛低迷,不知该怎么开口安慰莫晗,只怕戳中她的痛处。
莫晗是最后一个到的,她若无其事地瞧瞧几人脸色,笑着打趣:“一个个这是怎么了?都失恋了?”
她这般乐观,大k却颇受打击:“从来没恋过,怎么失?”
莫晗任重道远地拍拍他的肩膀,“再接再厉,会有的。”
她说完,背上吉他率先走进酒吧,其余人也收拾收拾,跟在后头鱼贯而入。
乐队许久没有排练,他们今晚不得不吃老本,唱以前表演过无数遍的歌。
晚上八点之后,进出酒吧的人渐渐多起来。
unicorn乐队风格独树一帜,在这条酒吧街的身价越来越高,不少客人慕名而来。
莫晗曾经收到过多少鲜花和掌声,如今就遭受多少非议和责难。
不少人是来看她的热闹的,隐匿在暗处指指点点,别人的痛处成了他们茶前饭后消遣解闷的话题。
“你们听说过这个主唱吗?这段时间在网上挺红的。”
“知道呀知道呀,前两天不是还出了一个扒她的帖子吗?你们看过没有?”
“当然看过。”男人的声音变了味,“听说她妈和弟弟都有艾滋,不知道她有没有。”
女人娇笑着捶他一下,“人家又不跟你睡觉,你怕什么?”
男人切了一声,“她想跟我睡我还不屑呢,那么脏。”
……
这样窃窃私语的声音多了,莫晗想忽视都不行。
她仍装作不以为意的模样,没表露出任何端倪,一身轻松地完成整场演出。
唱完歌后,老板将他们叫到后台,结算当天的报酬。
老板多给了莫晗五百块,摇了摇头,别有深意地说:“你也不容易。”
莫晗愣了愣,“什么意思?”
老板表情为难,几番欲言又止。
莫晗等了很久,终于明白过来,这是要辞退她。
她始料未及,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默默地将钱收下。
大k气不过,冲上来粗声粗气道:“我真搞不明白了,我们几个既没打砸抢烧也没奸污淫/秽,你这又不是什么正经八百的地儿,还容不下我们了?”
莫晗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说:“算了,大k。”
大k也没打算闹事,他瞪了老板一眼,愤愤不平地拉上莫晗往外走,“莫爷我们走,不稀罕!”
莫晗这一天走走停停太劳累,晚上打消了去医院看莫小杨的念头,直接回家休息。
趁着敷面膜的空闲时间,她在网上搜了搜,想找一份不用抛头露面就能拿工资的工作。
结果自然少之又少,打字员赚得少,刷单有风险,设计稿画得不够成熟……总不能叫她去写网络小说吧?
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得越多反而越纠结,莫晗索性把手机丢到一边去,洗完脸后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第二天一早,她原本打算亲自熬一锅粥送去医院,奈何大姨妈突然到访,来势猛烈。
她捂着肚子痛得死去活来,倒在床上不愿动弹。
一直挣扎到中午,莫晗饥肠辘辘,不得不下床觅食。
家里的冰箱早就空空如也,止痛药也被周远安丢得一干二净。
莫晗叫苦不迭,随意在睡衣外披了件薄外套,忍着疼痛出去买东西。
也许是过度饥饿抑制了疼痛,她出门后反而好受些,迅速买到一盒快餐和芬必得就原路返回。
七月的桐关已经进入酷暑,正午时室外温度最高可达三十八度。
街上人影稀少,行色匆匆,谁都不愿意顶着大太阳到处瞎晃,莫晗这个穿着长袖外套的成了异类。
走到小区单元楼下,她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略微发抖的手掏出钥匙,转动门锁。
一旁的林荫小道里慢悠悠走出三个人,伸手拦住她。
一道女声传进她的耳朵里:“好巧啊,姐姐,我们才等了几分钟你就出现了。”
莫晗回过头,眼前的三人有些眼熟,是以前找过黎可麻烦的那几个职高小太妹。
她不可见地皱皱眉,“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人上下打量她两眼,莫晗蓬头垢面,素颜惨白。
她落井下石的语气:“姐姐当初教训我们的时候不是挺趾高气扬么,现在怎么跟个落难小姐似的?”
另一个女生记恨道:“是啊,你可让我脸上整整挂了一星期的彩,被人笑话了好久。”
莫晗不耐烦地冷冷道:“有屁快放,别说废话。”
话音刚落,她膝盖上猛地遭人一踹,身子骨最是弱不禁风的时候,顿时毫无抵抗力地摔倒在地上,震起一片尘土。
“谁要跟你废话了?”另一人不甘落后,随即一脚狠狠踢向她小腹,“你看我们像是只动口不动手的人么?”
莫晗闷哼一声,呻/吟声吞进嘴里。